满载军士,在江上齐整排作长龙,张起的风帆遮天蔽日。
孙微望着这壮观的场面,欣喜道:“妾这两日常想,世子帮了桓将军这么大的忙,桓将军总要给世子些什么才是。”
司马隽“嗯”一声,道:“夫人随我来。”
一艘艨艟正在靠岸,船板才放下,便有个武将摸样的人从上面快步下来。
孙微定睛看去,认出来,那竟是褚越。
“见过王妃!”褚越笑盈盈地上前来,礼道,“王妃近来安好?”
“褚将军别来无恙。”孙微笑着答礼,“将军怎来了?”
褚越正要说话,司马隽道:“领兵的荆州将官就在前方,我带你去打个招呼。”
他说罢,回头对刚从船上下来的邓廉道:“领夫人上船去。”
褚越笑着向孙微作揖:“回头在下再跟王妃叙话。”说罢,随着司马隽去了。
孙微望着二人的背影,在原地站了一会,跟着邓廉上了艨艟。
没多久,艨艟启程。
司马隽一贯忙碌,不是在船庐里议事,就是四处巡视,好似从来没有空闲的时候。
倒是褚越果真来了一趟,与孙微叙话。
他提起去年的北府兵变,仍有许多感慨。
“幸而那事,王妃告诉了在下。”他说,“若王妃是跟世子说的,恐怕他只当是胡言乱语,抛在脑后了。王妃知道,他最讨厌寻仙问神。”
孙微笑了笑,道:“不知谢将军可好?”
“长玄甚好,如今他被世子留在会稽,辅佐阮回。他虽身无官职,但我看着比从前开朗多了。阮回也是个有学问的人,由他教导,长玄行事也越发沉稳。”
孙微颔首,问道:“谢夫人如何了?”
褚越知道她问的是谢芙,赧然一笑。
“阿芙如今七个月身孕了,肚子这么大。”
他一边说一边在自己的腹上比划:“过两个月就要生产了。只是我这般忙碌,到时也不知能否赶回去。”
孙微想起上辈子新婚时,司马隽也总是与自己聚少离多。
“夫人怪将军么?”她问。
“怪!怎的不怪?”褚越苦笑,“她怀孕那般辛苦,我却半点忙也帮不上。若我是她,定然比她骂得还狠。”
说着,他却笑意越深:“我就那么听着,不回嘴。等她怨气散了,也就只会心疼我。”
孙微也不由地笑了笑。
说实话,她有些羡慕。
这要是放在当年的自己和司马隽身上……她不敢想。
“光顾着说我,王妃这些日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