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司马隽道,“我本就要去守吴郡,所谓帮他,不过是把功劳和苦劳都扔给他罢了。”
孙微狐疑道:“世子难道心甘情愿咽得下这口气么?”
“如太子所言,这不过是个交易。既然夫人有委屈求全的胸襟,我为何不可有?”司马隽道,“太子说的对,我这辈子注定免不得与王氏打交道。若只想着针锋相对,于我和整个豫章王府王府都并无好处。王妃也一直说我该圆融些,不是么?”
孙微发现,近来司马隽似乎真的愿意将他那犟直的脾气改一改了。
心头一阵暖,方才攒着的一股气,似乎早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世子能想通,自是大善。”孙微道,“只是此事,须得由妾亲力亲为。”
“为何?”
“如世子所言,所谓帮王治,不过是把功劳苦劳都扔给他。”孙微道,“可如此一来,王治若有了闪失,过错也都要世子帮着一起背。妾则不一样。便是出了事,王治想推卸,世人也只会嘲笑他无能,听信妇人之言。这是其一。其二,太后当初将妾撵到江州去,就是听信谗言,怀疑妾的私德。世子与王氏交恶,不惜与太后争执也不肯让步。如今妾想回建康,世子竟愿意出面与王氏做交易,太后看在眼里,会如何想?故而此事,世子不可插手,还请世子明鉴。”
司马隽没有答话。
他凝视着她,好一会,终于点了点头。
“知道了,我让邓廉送王妃去吴郡。”
这答应得很是干脆,孙微望着他,道:“世子答应了?”
“莫非我不该答应?”司马隽反问。
孙微打量着他,心想,他必是被太子狠狠教训过了。
可是太子过去也曾教训过他,怎的今日又能听进去了呢?
司马隽不多言,却道:“伸出手来。”
孙微不解其意,将手伸出来。
却见他拉过她的手,未几,腕上一凉。
她低头一看,早前太子拿去的镯子,又回到了她腕上。
——
一切快得如同掠过窗棱的夜风。
司马隽早已经收回了手。
“这镯子乃是夫人的贴身之物,不可轻易假于人手。即便是太子也不可。”他说。
那语气,不容质疑。
孙微摸了摸玉镯,应一声。
司马隽看了看那张摆满了饭菜的案台,道:“夫人该用膳了。”
孙微这才想起自己还没用膳,道:“世子可曾用膳?”
“用过了。”司马隽说罢,却在那案台旁边坐了下来。而后,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