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面前。
“世子何出此言?”她问。
“我看刘柯这广州刺史当得逍遥自在,远不如夫人这般将思虑写在脸上。”
孙微这才发现自己皱着眉,忙舒开来。
“此间前途未明,莫非世子不思虑?”
“自也思虑。”他说,“可我从不纠结于未知之事。”
他说着,径自隔着案台,在孙微对面坐下来。
院中传来阵阵蝉鸣,午间的风拂来,送来潮湿的温热。
孙微往外头看去,盛夏已至。
岭南的盛夏,就算坐着不动,也能捂出汗来。
司马隽穿着孙微给他买的莨纱衣,拿起一卷文书翻阅。
那举止行云流水而闲适。
孙微看着他,莫名的,焦躁全无。
若是每日也能如此平静,长居岭南又有何妨?她想。
“待会喝了药,夫人且睡一觉,养养精神。”司马隽道。
孙微:“……”
这犟驴,就喜欢挑她不爱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