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来的女道路过,做了一番法事,竟是将阿姊救醒了。不过,那女道对父亲说,阿姊命中犯煞,唯有随她出家几年,才能将煞气克化。于是父亲在她的劝说下,同意阿姊随那女道云游,说五年之后便回来。从那时至今,我已经快两年没见过阿姊了。”
“原来还有这缘故。”司马隽沉吟,“我记得安宁就在海边。你阿姊在海边长大,竟不会凫水么?”
“不会。阿姊并不喜海风黏腻,故而不常去海边。她这是随了祖父。祖父从前曾说,阿姊生来就不该待在安宁。虽然是句玩笑话,但阿姊确实颇有志气,言语行事,也与她周遭的同龄女截然不同。”
司马隽紧接着问:“你可知,你阿姊如今云游到了何处?”
孙乔摇头:“不知道。那女道居无定所,早已经无影无踪。不过,阿姊每隔半年就会托人给家中捎信。信中每回都说她一切安好,让我等莫挂。”
“那你父母果真就不担心了么?”
“父亲起初还担心得睡不着觉,后来日子长了,也就习惯了。倒是母亲,常常念叨着阿姊十八了还未成婚,日后该如何是好。”
“你呢?”司马隽微笑地看他。
“我自是担心。”孙乔道,“不过我阿姊那样聪明能干,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都必可逢凶化吉。等她回来,她便是嫁不出去也无妨,我会给阿姊养老!”
——“世子给妾养老,妾倾尽家学,保世子一生顺遂,如何?”
蓦地,司马隽又想起这话。
“我记得你说过,你才十二岁。”司马隽道。
孙乔愣了愣,即刻道:“我虽只有十二,可我会努力用功,待到阿姊回来,我就是大人了!”
司马隽笑了笑:“是大人了就一定有能耐么?”
孙乔咬了咬唇,忽而望向他,道:“故而我才问,如何才能拜入世子麾下。”
看着那认真的样子,司马隽也只得收起了玩笑之色。
“你对你阿姊这般好,你阿姊一定是个极出色的人。”
孙乔道:“正是。我阿姊自幼就聪明,我祖父的藏书,她全都读过;这世间的道理,她全都明白。她除了平日对我严厉些,不喜我聒噪,并无别的缺点。”
司马隽颔首,又问:“你想她么?”
“想。”孙乔停了停,又道,“可是一想到阿姊出家乃是为了化解劫难,我便不想了。我盼着阿姊活得长长久久的。”
“你方才说,她要去五年?”
“正是。算下来,如今已经过去一年七个月。”
“若她不回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