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隽,这才问道:“世子抓着桓安了?”
司马隽仍冷着脸:“抓着了。”
孙微讶然:“去荆州抓着的?”
“他人在荆州,自然是去荆州抓着的。”
“就世子一人?”
“不止,还有邓廉。”
纵然他语气不善,孙微还是露出了不可置信之色。
“凭你二人?”她说,“可他手中的兵马,少说也有十万。”
看着她震惊的模样,司马隽心情大好。
他昂着头:“十万之众又如何,我用兵,将来是智取。”
孙微明白过来:“世子莫不是使了诈?”
司马隽不以为然:“他惹出了那么大的祸事,我对他使诈又如何?”
孙微不由地笑了笑。
“世子从前从不肯使诈。”她说,“你总说,阳谋方为坦荡。”
司马隽看着她,有些疑惑。
“我说过么?”
孙微想起来,他没说过。
确切地说,是这辈子没说过。
“使诈也无妨。”她随即岔开话,道,“世子便是真动兵打他,他也不是世子的对手。如今,世子让他免受了战事之苦,他该感谢世子才是。”
这话多有些讨好的意思,司马隽看她一眼,微光下,唇角弯起。
“那时,妾得知世子闭门不出,就猜到世子必是去了什么地方。”孙微道,“只是,妾没想到,世子竟然去了荆州。”
寂寥的街上,马蹄的声响回荡。
司马隽仍记得那日的心境。
“那日我听闻夫人被太后留在宫里,知道这是太后已经识破了我装病的把戏,继续下去不仅于事无补,还会白白连累夫人。继续下去不是办法,唯有另辟蹊径。事之起因本就是桓氏的私人恩怨,只不过这恩怨被王磡利用,才成了战事。要阻止王磡宣战,唯有从源头上着手。于是我想到了桓定。”
孙微听着,心中一动,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
他这么做,到底还是为了救自己……
孙微又问:“世子是如何使的诈?”
司马隽道:“庾氏母女进京,桓安早已知晓。我在信中告知他,如今京中民怨沸腾,但我并不愿与荆州开战。我二人最好面谈一番,商议对策。他才坐稳家主之座,亦不愿战,便答应了我。密谈之地就在巴陵江上,我只带了邓廉,他也只带了几个亲信。不过,我早已将船家收买。船一旦离岸便往江州去。等入了江州地界,便是江州的水师,他察觉也来不及了。”
孙微觉得诧异:“桓安竟对世子如此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