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空气冰冷刺骨,血腥味与腐臭交织,压得人喘不过气。
月光从破旧的窗棂斜射进来,照在玛丽苍白的脸上。
这会儿,于勒才在月光的照耀下注意到,她的眼眶似乎有些干瘪,内里空荡荡的,看起来被摘除了眼球。
她的身影在昏暗中游荡,每一步都带着诡异的轻盈,静默无声。
于勒屏住呼吸,背靠木柜,目光死死锁定玛丽。
少年站在他身旁,脸色苍白,额头渗出冷汗,手指依旧比着噤声的手势。
屋内的死寂被玛丽低沉的嘶鸣打破,她缓缓转头,空洞的眼神扫过房间,似在搜寻任何一丝声响。
于勒的眼神微沉,身体紧绷,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他知道,如今的玛丽,已经远非之前那般可轻易打发。
硬拼并非明智之举,尤其是在这狭小的空间——既然对方暂时没发现自己,不如从长计议。
起码,先找少年了解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再说。
玛丽的脚步停下,头颅微微倾斜,像是在聆听什么。
于勒和少年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放轻到极致。
地板下的老鼠窸窣声早已消失,只剩海风吹动窗棂的轻响。
玛丽的利爪在空中划过,剐蹭到木板,发出刺耳的刮擦声,缓缓朝床铺方向走去。
于勒趁机拉住少年,悄无声息地退向门口。
他用眼神示意少年跟上,两人小心翼翼地踩着木板,避开散落的杂物。
玛丽背对他们,低头嗅着床上的黑血,像是被某种气味吸引,暂时未察觉身后的动静。
大门被于勒悄无声息地推开,两人蹑手蹑脚地踏出小屋。
见玛丽没跟上,于勒关上门,动作轻得几乎无声。
待得确认退开了足够远的距离后,他对着少年低声道:
“发生了什么?”
少年咽了口唾沫,声音压得极低:
“爷爷……他想用仪式唤醒母亲,结果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变成这样了。”
于勒皱了皱眉头,道:
“是几天前变成这样的?”
少年思索了一下:
“好像,就是先生您派人把尸体送来那一晚……”
于勒默然不语,半晌,道:
“家里那只乌鸦呢?”
他知道,那只乌鸦可是祭司的耳目,但这会儿却也不见了。
少年摇摇头,目光中满是疑惑:
“不知道,好像被爷爷带走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被老约翰带走了么?于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