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话:
“爸,你头发怎么一晚上白了这么多?”
听到这数年来,男孩唯一说出的一句话语,男爵的眼眶瞬间湿润。
他扑到床边,紧紧抱住男孩,声音哽咽:
“傻小子,为父没事!你终于醒了……你可是在这两年里一直昏迷着,为父还以为你醒不来了……”
他拍着男孩的背,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男孩被抱得有些懵,挠了挠头,露出一个腼腆的笑:
“爹,别哭了,我没事了。”
他看向于勒,眼神清亮,认真道:
“谢谢您,先生,我感觉好多了,之前就像是在做一场一直醒不来的梦一样,又舒服又难受。”
于勒点点头,淡淡道:
“毒素已清,多休息几日即可。”
男爵松开抓住男孩的手,擦了把眼角,站起身,郑重地向于勒鞠了一躬:
“先生,您救我膝下独子性命,贝内特家族永世不忘!从今往后,您若有任何差遣,我定当倾尽全力!”
于勒摆手,道:
“明日送我去伦敦,便是谢礼。”
男爵忙道:
“船已备好,今晚我设宴,为您践行!”
“不必了,我不想太多人知道。”
男爵不敢强求,激动之情仍未平复:
“那明日码头,我亲自送行!”
于勒笑着点头,再与男爵寒暄了一阵过后,便悠然离去,留下这父子俩“叙旧”。
……
“您要离开了吗?”
祭司这些日子,像是苍老了十多岁一般,一举一动都如同一个迟暮老人。
听到于勒要离开的消息,他只是略微惊讶了一瞬,便重归平静。
于勒无奈地笑笑:
“毕竟,我终究不属于这里。”
祭司闭上眼,叹息道:
“是啊,您不属于这里……”
他明显有些怅然若失。
只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轻声道:
“我可能没法为您送行了,这边还有很多事要我忙。”
“没事,我无所谓。”
于勒呵呵笑着,话锋一转:
“这一趟,除了和您告别,我还带着一个问题来。”
“请讲。”
“蓝银墨,究竟能用来做什么?”
说这话时,他直视着祭司鸟骨面具上的空隙,仿佛要借此洞穿黑暗,看清其下祭司的面孔。
祭司沉默了一阵子后,道:
“它能与神灵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