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就算是再利用灵障引动他的怒火,也不过是再杀一头厉鬼罢了。
而这里,有一百多头。
季然就站在餐桌旁。
粉碎的穹顶吹来夜的冷风,扯断的水晶灯有的熄灭,有的发出“滋滋”的电流声,不断的闪烁。
暗沉幽蓝的夜色被闪烁的香槟色点燃,一头头厉鬼,都正在静止——那一张张滑腻且没有五官的脸,一点一点,扭向了男孩的藏身之处。
如正在上演的惊悚电影。
季然看着一头厉鬼,正沿着墙壁,缓缓靠近那桌子。
他的眉头也微微皱起。
自己影响这个男孩,到底是无用功,还是会发生改变?
现在的状况,已经超出了季然的理解范畴。
他无法知晓,自己对于这个梦境的影响,只是改变了一下梦境,还是会影响到现实。
如果能够影响已发生过的现实,会不会太离谱和夸张了?
季然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但是。
他的眼前划过了那个推开门,看到半截厉鬼尸体的男人——现实中,也有这样一个人,看到了同样的半截厉鬼。
他看到的,是谁杀的?
会不会……是自己杀的那一只?!
这个念头一浮现,便让季然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如果真的有机会……
季然的眼前,划过了攀岩区欢呼雀跃的孩子、划过了那拼搏攀登的父母、划过了凝望妻子的丈夫、划过了那兴奋挥舞小拳头的女童……
划过了……那玻璃上的血手印!
“呼——”
季然长出一口气,眼神逐渐锐利!
这种事,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自己,就不能作壁上观!
砰!
季然在梦境中取出了圣髑!
沙漏状的圣髑中,风生兽正缩小了体型,趴在了里面。座敷童子躺在它的尾巴上,呼呼大睡。
玉枕的梦,将自己的一切都拉入了梦境,尤其是有意识的灵宠。
当然,弗拉德被自己刻意的留在了外面,保护自己的肉身。
圣髑,这个仅能封印一阶生物的道具,却有一个极为方便的特性——可以存放活物和灵体。
季然晃了晃圣髑,打开了盖子。
风生兽立刻跳了出来,趴在了季然的肩头,翘着脑袋四下看去!
“嗷吼!”
下一刻,小家伙立刻炸毛!死死盯着周围密密麻麻的无面厉鬼!
座敷童子揉了揉眼睛,双手扶着圣髑的内壁,趴在上面,好奇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