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鼓寺,禅房。
郑延昌站在门外,眼神不时瞥向屋中,很快又收回。
交谈的话语声,断断续续传出,让他不自觉竖起了耳朵。
“.二位的弟子皆是英才,相较之下,我荥阳郑氏这一代却是逊色不少。”
“小涯虽有天分,也算勤勉,黄庭大圆满之境却是无望。”
“郑家主过于自谦了。黄庭大圆满,可遇不可求。就算是整个麻姑山,也是几代真传中,才能有一人做到。”
“玄静她,未必能成,但武道,也不是只有一个黄庭境界。真形、天梯,如攀高山,只是在半山腰的落脚处宽一些,那也只是一时,不是一世.”
几位大佬客套地拉着话,一干小辈只能各自站在师父后面。
杜光磊的眼神时不时地从一旁李存孝身上扫过,欲言又止,但碍于场合,没有开口。
后者感受到对方的视线,心中也有些好奇。
之前和邓玄静交手,无暇分心。
事后交谈,才知道此人来自楼观道,是掌教道通真人的亲传弟子,是和天鼓寺各位首座一样第六境天梯的高手。
德正住持的首徒圆光,如今还在真形圆满,寻觅突破的时机而不得,但杜光磊却还不是楼观道这一代的真传第一。
可以想见,楼观道中的长老和掌教,实力又该到一个怎样恐怖的地步。
“.不过我倒是还有一个疑惑。羊道友此番来宋州,只是为了了结恩怨吗?”
郑朗看气氛已经铺垫得差不多,状似无意地抛出一句话。
敬陪末座的德正和白香山顿时心中一动,齐齐打起了精神。
“不全是”,中年道姑此时却又不像一开始那样单刀直入,神情多了几分玩味。
“而且来宋州的人,必然不止我一个,只是我懒得藏罢了。”
“倒是郑家主,听闻黄潮和明教的乱军最近十分活跃,您不在郑州布防,来宋州干什么?”
“莫非打算料敌机先,万军取首,使其不战而溃?”
“羊道友不要说笑。老夫活了一百多岁,年老体衰,哪还有心力去做刺杀之举?”
郑朗露出苦笑,连连摆手。众人看他须发皆黑的中年人样貌,都不由撇撇嘴。
“只是那黄潮麾下秦奉权修炼魔功,嗜杀成性,又有明教的五明子从中作梗。”
“朝廷迟迟不发兵来援,只靠我这一把老骨头,怕是难以抵挡兵锋。”
“届时东都告破,京城便在乱军铁蹄之下,大秦便要迎来灭顶之灾。”
“.不过,若是有仁人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