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或不去,本就由不得他们。
“何不平,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何不平?
五明使之一,催光明使,何不平?!
“天遣魔军杀不平——”
一个醇厚的嗓音不知从何处响起,明明粗听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声音,但随后就就有些模糊。
“不平人杀不平人——”
声音在耳边模糊,却在心里清晰,那几千精锐听得此声,呼吸都粗重了几分,双眼中也浮现出血色。
“不平人杀不平者——”
一个脚步声在人群中响起,这时候,人潮主动分开了一条道路,那些人的目光从敬畏逐渐化作狂热。
“杀尽不平,方太平!”
“杀!杀!杀!”
“杀!杀!杀!”
数千精锐的嗜血欲望好似干柴烈火,一下被点燃。
秦奉权的几个亲卫修为更高,此时虽然杀意炽盛,恨不得饮血食肉,但理智还没有完全丧失,只觉得心头一片冰冷。
一个头陀打扮,手拿两个金瓜锤,脖颈带着骷髅念珠的光头僧人走到李归伯面前。
“何时动手?”
“现在动手。”
“屠灭宋州?”
“一个不留!”
“杀!杀!杀!”
“杀!杀!杀!”
震天喊杀声传遍四野,在何不平的唱经声中,数千魔军的动作越发齐整,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相应地,这位催光明使额头也隐隐见汗,显然此事对他而言也并不是那么轻松。
数千人好似黑色虫群,向着州城进发。
然而当两人领军走到半路,轰隆隆地铁蹄踏地声好似潮涌,身披银甲的城卫军隐隐将他们合围。
看着越众而出的白香山和德正,李归伯虽惊不乱。
“你知道我们要来?”
“契此前辈说,明教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位白刺史今日没有穿官袍,也没有穿甲胄。
宽大的白色圆领袍,幞头后两根黑纱带子随风飘摇,手拿琵琶,异常风雅。
不像是上战场,倒像是会故友,奏乐饮酒,洒脱快意。
“就算猜到又如何。”
何不平举起了金瓜锤,暗黄色的真气凝聚,一下使得其大如磨盘。
“一对二,你们赢不了。”
“错了”,德正老僧摇摇头,双臂在胸前一撑,分开袈裟,古铜色好似浇筑的强健筋肉立刻膨胀,激烈的风流在他口鼻之中吞吐呼啸。
“不是一对二,是二对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