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弟,有礼了。”
叶淑仪看着面前兄弟二人,心道好一对贤昆仲。
青玉色的道袍,衣袂飘飘,衬出苍松古鹤一般的身形。
先不说本领如何,这少这兄弟二人卖相极佳,任谁见了也要赞一声仙风道骨,神仙中人。
‘不过这少年稚气未脱,其兄长却气度沉稳,不像是个简单角色。’
“见过叶师姐”,李存孝也回了一礼,同样感觉眼前女子与以往所见大不相同。
只以实力来论,隐隐都让他生出几分威胁,八成是天梯境界。
听说叶淑仪已经闭关几个月,如此,是出了关便直奔妙严宫来了?
是冲着太乙这位丹道圣手来的,还是冲自己来的?
是她自己来的,还是背后的长孙炽有意试探?
脑海里快速转过种种可能,李存孝行了礼便转坐在太乙另一方的下首,木叉则站在其身后。
“叶师侄登上天梯后,可是因真气化为真元,对于炼丹有了新的心得?”
“师叔明见,我确有几事想要请教。与青龙真汞不同,弟子修习朱雀丹砂”
年轻的女冠娓娓道来,言语提及,都是炼丹的法门、烧炼的关节,完全不是李存孝预想中的暗藏机锋。
而太乙真人也难得地显露耐心,全然不像对待杜光磊那样随意,可说是有问必答,谈到兴起时,还会当场以真元显化塑性,现身说法。
李存孝耐心聆听了半个时辰,发现真的就只是丹师中前辈和晚辈的学术交流,心中有些讶异。
目光往后游移,李木叉早就已经被各种铅汞金石的论述绕得一片茫然,双眼失去了神采。
“木叉,回去替我喂喂赤骊。”
随便找了个借口,少年顿时如蒙大赦,向着几人行礼告退。
叶淑仪左手拿着一个小卷轴,右手狼毫疾书,跟着老道士的讲述留下一个个蝇头小楷。
宽大的道袍袖口下滑,露出雪白一段酥臂,专注的面庞别有一番动人神态。
太乙心底暗赞一声,注意力回到李存孝身上。
却见弟子端坐不动,眼观鼻鼻观心。璧人在侧,却一句话也不说,好似木人一般,心底忽然升起几分不快,干咳一声:
“存孝,方才一番话,你可曾听得明白?”
“确有许多不解之处”,李存孝神情诚恳。
“我楼观道是外丹大宗,四象绝学,也是以金石为譬喻,暗含玄妙。”
“如青龙真典,乃东方甲乙木,水银也。澄之不清,搅之不浊,近不可取,远不可舍,潜藏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