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同知说道:“陈老板,此事下官绝不敢乱说,而且制台大人出兵出的非常仓促,只带了四万大军不说,连粮草都是我们紧急调运。要知道,这今年的下税都还没收上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收的上来,粮食压根不够四万大军的大战消耗。”
方通判也说道:“何止粮草不够大军消耗,制台大人这次可是连民夫都没带。”
王守备、李游击抢着插话道:“这四万大军有半数,都是在襄阳募兵而来,全都是操练不过一两月的新卒。另外的两万人除去里面的六千人是制台大人和老军门带来的本部精锐,其余一万四千余众,我们也看过了,比两万襄阳兵好不到哪里去。”
陈兴业微微点头,这下算是差不多明白了。
襄阳南下的四万清军,只有六千人是老兵,其余全是花架子不说,粮草辎重全都不够。
清军这是疯了?这样都敢打。
一直讨论小半时辰,期间还抽空把菜上齐了,众人边吃边聊,多是姚同知、方通判几人在主动说,而陈兴业则负责听记。
酒足饭饱,陈兴业坐车大摇大摆离开。
姚同知和方通判却没有立刻回去,而是交给了马升一封信函,又补充了一句:“马师爷,狡兔亦有三窟,制台大人铤而走险。赌赢了,自然万事大吉,可赌输了,咱们的身家性命,可不能跟着制台大人一起葬送。”
王守备同样也插了一嘴:“马师爷,这里没有外人,咱就跟你敞开天窗说亮话。你是文人,可能不懂,但咱们是武人,能看得出来,就制台大人带过去的这些烂兵,基本不可能打的了胜仗,能把反贼逼退就算万事大吉。”
“一旦制台大人战败,襄阳虽是天下坚城,但也不可能挡得住反贼了……包括已经被击溃的白莲教,若这时候卷土重来,咱们也断然守不住城的。”
陈兴业这次受命北上襄阳,为汉军打通襄阳的情报网络,真就没有费太大功夫。
简单花了点银子,就跟襄阳同知、通判搭上了线,对方知道以后,不仅没有避之唯恐不及,反而还非常热衷交往。
一句话,狡兔三窟嘛!
他们眼看着湖广的反贼闹得越来越大,鄂辉虽然一来就大破二十万白莲贼寇,可实际收复的地盘就一个襄阳府,而且荆州的汉军紧接就送来了两千多颗八旗脑袋。
接下来战局到底会如何变化,他们还真不好说,留条退路总没错。
马升心绪重重,想要立马回衙门告发,却又怕把自己给牵连到了。
关键在于,刚刚散宴的时候,那位荆州来的陈老板,承诺自己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