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
镇虏城也逐渐完工。
那些干活偷懒,或者被认为不合适的灾民,只给发了工钱。
被挑中的灾民,与商行签订了契约,很快获得了牧地,以及签订了借贷约定,获得了牛羊马匹。
军队虽然不负责日常管理,但是也要了解,何况占两成的股。
王信身边没有多余的人才,只能把郑浩和薛蝌当做牛马来使用,哪怕薛蝌才十五岁。
薛蝌还要负责了解聚众昌的进展。
“一匹马每年吃的草料,等于六只羊,商行为了节约成本和降低风险,对挑选的灾民,需要有家室,而且是联保,不会挑选来历不明的人。”
薛蝌从原来的小白脸变黄了,更像个能干后生。
王信看着牛心山那边火器作坊的章程,一边听薛蝌的话。
“尽量维持一家五口的规模,借羊八十只,牛二十头,马十匹,每年需要交给商行三成的数量,羊要从明年开始交付,牛马还要等两年。”
薛蝌神情复杂,有些不忍之色,却又保持语气平静,尽量显得沉稳。
“按照商行的规矩,要连续交付十五年,才算是还清本金和利息,往后按照寻常的商贸收购。”
每年上交三成。
也就是说十五年支付的利息,等于本金的近四倍。
商人逐利。
这还是碍于自己的存在。
自己可是知道晋商在清朝是如何做的。
在清朝统治者的支持下,整个蒙古都在给晋商打工,草原上每年的产出,刚好支付晋商的利息,生生不息,世代偿还。
不算漠南。
整个漠北蒙古欠了晋商几千万两白银,每年百分之三十六的利息,就是一千多万两,而且还是利上加利。
抛开情绪不谈。
实际上大清对蒙古的统治,真正的原因也是因为商业利益,而不是所谓的联姻,又或者别的。
只有利益才是永恒。
王信淡然说道:“十五年的确很长,可是对于一无所有,朝不保夕的灾民而言,奋斗十五年的时间,还能维持吃喝,就能获得价值几百两的家业,我相信很多人是愿意的。”
对于现在的灾民而言,他们要的是吃饭。
在吃饭的基础上,又给他们一份唾手可得的真实希望。
商人得了利益,百姓得到了温饱,双方都获得了增量,唯一损失的就是台吉。
至于台吉不满。
不满也就不满了。
王信不是很在乎,改革就会有阵痛。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