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宁国府。
天香楼下箭道。
穿着一身绸缎的练子宁,看着周围的勋贵子弟毫无顾忌,开着露天无遮拦大会,忍不住内心感慨。
箭道很大。
第一次见到宁国府的箭道,练子宁就念念不忘。
箭道并不是射箭的场所,而是犹如一支箭的地形,所以宁国府的老国公,把此地取名为箭道,并没有高深含义,本用做族里子弟骑马射箭等练武之地。
天香楼则是观望,歇息的场所。
练子宁认为自己甚至猜到戎马一生的老国公,修建这箭道时,其脑海里的想象。
年轻的子弟们在箭道挥洒汗水,骑马的骑马,射箭的射箭,练武的练武,族里长辈在天香楼望着下面的子弟,满意的抚须而笑。
同时畅谈朝堂大事,谋划未来。
练子宁不禁摇了摇头。
难怪老话说得好,偌大的基业,后代不争气,到头也是一场空。
这贾府两门第,庞大的家产和高大的门第,但凡子弟能争点气,从文从武,起步就令别人望尘莫及,只可惜,贾府里竟没有一子弟愿意。
荣国府的二老爷倒是不错,奈何天赋有限,虽然撑得起二房,却撑不起国公府啊。
“老练,干嘛呢,来呀。”
远处,赌桌外的一人招手。
“来了来了。”
“催什么。”
练子宁连忙赶了上去。
平原侯的爵位虽然世袭,到了练子宁这一代只剩下个二等男,而且早就没有了实职,坐吃山空,家里没有余财。
练子宁不甘于寂寞,多年来维持关系,出大于入,手头其实非常紧。
“我说你怎么不去给那薛呆子打声招呼?”
同伴提醒道。
练子宁打肿脸充胖子,小心翼翼的下注,又不敢让人看出自己的寒酸,维持的心酸不已。
同伴没有揭穿,好意告知。
练子宁一脸鄙视。
他当然知道场地里最引人注目的那薛家少爷。
此人出手阔绰。
只要哄得他高兴,手指缝里露出一些也是油水十足。
可薛家才什么身份。
如果不是靠着贾府的门楣,有什么资格和他们融入一个圈子里,如今还要去拍薛家的马屁,别的人嘴上好听,背地里骂薛蟠是薛呆子,但此举其实不也是臭不可闻。
同伴无奈,“你啊,总是放不下,便宜不占白不占。”
前段时间的那东军提督府,练子宁跑的勤快,不也是拍马屁么,眼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