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剩下淡淡的愁绪。
她有些心神不宁,几次提笔想要将那定下来的图样添几笔细节,都有些落不下笔,最终放下了笔,抬腿又走去翡翠玉料那儿摸了摸,触碰到沁凉的玉石时,她的心神便也静了下来。
“娘子?”麦黄打了个哈欠,她年纪小,已是有些困倦了。
禾衣低声对麦黄道,“若是困了,就在软榻上睡会儿。”
麦黄忙摇头,“我要陪着娘子!”
禾衣刚要说话,便听到门外院子里似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停下话头,凝神去听,果真,不一会儿,敲门声就传来。
麦黄赶忙去开门,一开门,只见外头站的是神色着急的钱娘子。
钱娘子进来便朝着禾衣焦急说道:“陶娘子,你快随我去瞧瞧五爷。”她过来拉着禾衣的手就往外走。
禾衣很是莫名茫然,反手拉住了她,奇怪道:“赵……霁云怎么了?”就算怎么了,又与她有什么关系?为甚她要去看他?
钱娘子便满脸急色地叹气:“表叔祖父果真在外与人应酬喝醉了酒,吐得昏昏沉沉,却是不许人靠近,侍女做的醒酒汤也不肯喝,我曾听闻你也擅灶上的事情,便想请你去为表叔祖父煮一碗醒酒汤。表叔祖父与你夫君关系甚好,许是也听得进你的话,还请你过去看一看他,我瞧着表叔祖父怕是酒醉想到伤心事,这会儿情绪很是不好。”
只是一碗醒酒汤,禾衣没什么不能做的,何况赵霁云有恩于她呢。
禾衣点头说好,带着麦黄跟着钱娘子出了门。
本以为赵霁云住得必定离自己这含玉院很远,不承想却很近,只绕过一个园子便到了。
赵霁云住在明德院,此时里头灯火通明,她一进去,便看到金书端着碎裂的瓷片步履匆忙地从正房出来,看到禾衣后稍顿,福了福身。
“表叔祖父这儿有小厨房,陶娘子,麻烦你了。”钱娘子满脸愁苦,“表叔祖父摔了好些东西呢,我先带着人收拾去了。”
说罢,钱娘子拎着裙子火急火燎便朝金书走去,似是与她说着什么。
禾衣只是来这儿熬煮醒酒汤的,旁的也轮不到她操心,她带着麦黄静悄悄进了小厨房,里面没有人,她有些奇怪,依她所想,这般世族定是养着厨娘的。
许是……那原先的醒酒汤是那瞧着能干的金书熬的?
禾衣心里这般想着,快步走到案板前,看了一眼案桌上的食材,取了豆腐和木耳切成丝,开水煮开下料,倒了些醋与白胡椒粉,再是搅了个鸡蛋进去,最后勾了芡汁,撒上盐,便就成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