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又生出些懊恼来,应该沐浴焚香过后再来。
赵霁云又站了会儿,定了心神走远了些,给了暗处的暗卫一个手势,暗卫悄然现身,默不作声先掏出一沓纸来,显然是这几日禾衣见了谁说了什么话的记录,但赵霁云没立刻去看,收进怀中便吩咐他去城外一趟,查一查陶善石与陶坤玉如今可在那群被掳上山的商户中,若有便将他们带回。
暗卫不多废话,当即就走。
赵霁云又在外面站了会儿,才是特地弄出点声音来,并喊了声:“禾衣?”
温柔的一声,不是喊的“禾娘”而是“禾衣”,禾衣怔了一下,即便时下里民风开放,但女子名讳不便在外人面前道,亲朋间称呼便取名字中一字,若再生疏客气些的,便直接以姓道一声娘子。
直接喊名,便是极其亲昵的关系了。
但这不是赵霁云头一回叫她禾衣了,只是今日她才反应过来。
“是五郎来了?”文惠娘一下从床上坐直了起来,拉了禾衣的袖子,眼睛都亮了,催促道:“快去外边看看!”
禾衣回过神来,放下碗,便起身朝外走,也不知怎的,几步路的距离,她竟是有些紧张起来。
她想,实在是赵霁云阴晴不定,叫人头疼。
打开门,禾衣抬头,见到的却是一张沾着尘灰与血迹的脸,灰扑扑的黑袍上还有多道刀剑划破的痕迹,干涸了的血迹粘在衣衫上,十分狼狈的模样。
她呆住了,缓了有几息工夫才认出来面前这憔悴破碎的人是赵霁云。
“你……”禾衣张了张嘴,一时有些无措,她一介平民,没见过这般场景,“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