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梳齿部位,还是少了那么一根,沈乐暂时没想好该怎么修补之外,整把木梳,已经变得和全新的一样。
“终于修好了……下面,就是最后一步……”
沈乐用满意的目光,把小木梳翻来覆去,观察了几个来回。然后,他运用灵眼,开始引导小木梳上的气息,一点一点浸染新补上的部位:
这工作并不容易。木梳上的气息,格外复杂,层层叠叠,互相交织,却并不融合在一起;
沈乐既要引导这些气息流动过去,又要让它们保持原来的比例、原来的交织方式,每移动一点,都要格外小心翼翼。
力量不能用得大了,大了,会把这些气息“压扁”、“搓歪”;
也不能用得小了,用得小了,这些气息在原地恋恋不舍,根本不搭理他……
而且,小木梳只是一套组件的一部分,它的力量,它的灵智,都处于一个非常低的水平。
像之前的小油灯,玩偶柜,它们都能配合沈乐的引导,让气息流动到一个让它们觉得舒服的位置。可是,这把小木梳,它不会……
力量大了小了,歪了倒了,万般全靠沈乐。
漆面和螺钿需要的气息还不一样,转角处的弧度也不一样,新补上去的地方,深深浅浅,都要沈乐控制……
沈乐几乎把心神耗干、熬尽,这才把这个小木梳的气息调理匀称。这样的努力也并不是没有回报:
气息调理完毕的那一刻,沈乐握住梳子的手上,传来一股温柔缱绻,让人喜悦宁和的气息。
恍惚中,沈乐仿佛听到了一首歌谣: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儿孙满地;
四梳四条银笋尽标齐……”
歌声并不算动听,什么柔婉,清丽,明媚,压根儿连边都挨不上,更不用说民族唱法、美声唱法之类的技巧。
然而,那中年妇人微带喑哑的歌声,温暖诚挚,不疾不徐,透着一股发自内心的祝福味道。
让人光是听着,就打心底里想要微笑起来。
歌声从从容容,从第一梳唱到了第九梳,又从头唱起。这一次,更多女子的声音加入了进来:
有的声音苍老,有的声音低沉,也有的声音轻快活泼,如溪水轻鸣,如玉珠滚转。
那是沈乐自幼熟悉的语调,吴侬软语,柔和缠绵。当中又夹着一种他不太熟悉的方言,语速稍快,语调硬朗。
随着歌声,沈乐的视野渐渐清晰,如同打开了一片迷雾。
视野中央,一个红衣少女端坐在镜台前,看着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