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没修好就是没修好,还差多久,工期也该有个预估。所以,到底修好了没有?”
“……没有!林老师,您再给我两天!”
“行,两天就两天。”电话那头,老太太笑得很是满意:
“再给你两天,把东西带给我看。那个螺钿盒,还有你这段时间修复的所有东西,一起带过来。
如果做得不够好,或者,做得还不如我儿子的话,那个妆奁盒,你就不用想了。”
“……林老师你放心!一定不给您丢人!”
糟糕,陈总那个螺钿盒子,半个月前,就交给修木器的蒋师傅去做了。
我的手艺,赶得上蒋师傅吗?
或者,如果赶不上的话,老太太火眼金睛,能看得出她儿子是请人代打吗?
沈乐并没有把握。他只能抓紧一切机会,最后对螺钿盒作细部的修饰。
同时,厚起脸皮,请教做木器修复的蒋师傅各种问题,比如:
“蒋师傅,这个退光的部分,您为什么用的是羊毛团?
我看《髹饰录》上说,是用头发团蘸水,拌上细瓦灰反复摩擦,而且说是用少女的头发最好……”
“呵呵……”蒋师傅得意地笑了起来。
像他这样的大师傅,收徒弟难,收到称心满意的徒弟更难,收到称心满意,又不会跟他抢生意的徒弟,那是难上加难。
不收徒弟也就罢了,问题是,不收徒弟,这身技艺就没地方炫耀,没有人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听他吹牛。
难得沈乐肯向他请教,他也乐得显摆一下。他拍拍桌子,拿起一团羊毛,和一团脱脂棉,亮给沈乐看:
“其实就是细腻程度和强度的问题。我们用2000目的水砂纸,用10000目的打磨膏,就是不断提高细腻程度;
羊毛比头发细,打磨的效果也会更好。以前的羊毛没有经过处理,不好用来蘸细瓦灰,会掉毛,处理过的羊毛团就能用了。”
“那少女的头发呢?”
沈乐不依不饶地追问。蒋师傅再次笑了起来,不知为什么,这会儿的笑容,居然透着点猥琐:
“说是说少女的头发细软、柔韧、比较好用。其实我觉得啊……那就是个噱头!”
“和哈瓦那的雪茄一样的噱头?”沈乐秒懂:
“这样的话,还不如用现代工业品呢!”
论起质量和品控,比那些噱头货靠谱多了!
他用力感谢了蒋师傅一通。蒋师傅笑呵呵地接受了,忽然凑近过来,压低声音:
“听老板说,你是有本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