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先恐后,对他宣示自己的存在……
“好像漆和木头没反应,只有颜料和金粉有反应。”沈乐努力感应了七八遍,很遗憾,很贪心不足地叹了口气。
或许和他吸收的气息有关,那些黄色的,来自大地的气息,只和大地的产物共鸣。
而漆料也好,桐油也好,木头也好,都是来自树木,热流渗透进去,它们睬也不睬!
“那也挺好了啊,相当于一台人体x光机,或者人体ct。改天能找到其他各个属性的灵脉,吸收灵力,也许就能无往而不利了?”
沈乐安慰了一下自己,奋力画图。一张张画稿完成,盖在妆奁盒上比对过,长叹一声:
“唉……”
能大致“看”到妆奁盒的髹漆过程,不代表就能完美修补。
那些描金,晕金,洒金,各种各样的手法,他还是不会,还是得练——
最多最多,内力提升了,耐力更强,下刀更精准,每次干活,能坚持更长时间!
沈乐唉声叹气地开始继续练习。涂漆,涂漆,涂漆;
在阴干的、足够厚的漆层上面,描出图稿;
按照图稿,一刀一刀刻出锦地……
“我去!这一刀刻歪了!”
“这一刀用力过猛,崩掉了一块漆!”
“这一刀太浅了……应该刻穿黑漆层,显露出下面的褐色漆层……”
“这一刀又太深了!整个褐漆层都刻穿了!”
“难绷……漆雕怎么这么难啊……在漆层上雕刻,和在木头上雕刻,运刀完全是两个感觉嘛!”
“怪不得进故宫漆器组的师兄,要先练刷漆,练个小半年……
练漆雕的时候,如果把别人刷好漆的板子,嘁哩喀喳刻坏一摞,神仙也要发火的好嘛!”
沈乐一刀一刀刻得满头大汗。烦躁之余,也不免拿别的东西来练练手:
比如,新到手的那个瓷镜盒。镜盒外表大部完好,然而五金件明显锈蚀,整个盒子没法打开;
盒子里面,应该有一枚玻璃镜片,不知道碎裂了没有;
还应该有一张照片,不知道经过近百年的岁月,它是否黯淡,是否模糊,是否已经消失不存……
沈乐细细抚摸着瓷盒的壳子。半闭双眼,将热流运转到指尖,再一丝一缕渗透下去:
只能调动非常细微的一丝,多一点点都不行。这个历经时光的盒子,给他一种异常脆弱的感觉,力量稍微用大一点,就会分崩离析;
而且,这点力量,他甚至不敢直接探进去,而是在最外围,沿着盒子慢慢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