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都已经烂穿了,消失了,你确定你的记忆,没有改变吗?”
合金大佬还真不敢说。他脚尖在地板上碾了碾,求助地看向沈乐。沈乐眉头紧皱,想了想,忽然又舒开了:
“对了!还有一个人可以问!那个蠹妖呢!稍等,我把那个蠹妖拿出来!”
他快速翻找了一下,从抽屉里找出了装蠹妖——和它的废纸篓小窝的盒子。晃晃盒子,弹弹纸面:
“这画上的内容是你吃掉的?你还记得那些内容吗?能把它们显现出来吗?”
“能能能!”蠹妖拼命点头。这个可怕的人类,和旁边那个可怕的妖怪,两个人目光灼灼盯着他——
人家问“能不能”,那是给他面子。他要是敢说“不能”,那就等于把两位大佬的面子往地上踩。
大佬的面子没有了,他的命,大概也没有了!
“我这就来!”他张开小小的银白色翅膀,飞到打印版图画上,开始抖落鳞粉。
丁点儿大的身体,那银白色的鳞粉却仿佛无穷无尽一般,在图画上勾勒出一片又一片图案。
张老师目瞪口呆地看着,好半天,无奈叹气:
修行者真是不讲道理啊,这种考据方式,简直把他几十年的经验毁于一旦……
蠹妖奋力勾勒了半天,在纸上堆起一大片银粉,像是添加了用银笔绘画的素描。
它一边画,沈乐一边一眼一眼地偷窥张老师,眼看着张老师的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青,由青变白,终于蹭过去,讪讪道:
“其实张老师,有些地方,我还是不太清楚到底是怎样……再说,就算知道图案是什么样子的,笔法我也不会……”
“……你终于觉得老师也是有用的了吧?”
张老师吐槽了沈乐一句,终于平衡了自己屡次遭到震荡打击的神经,开始仔细的指导与讨论。
哪些部分,是合金大佬或者蠹妖,有百分之百把握能确定细节的;
哪些部分,是能够确定图案,却没法确定颜色的;
还有哪些部分,是完全不能确定,只好根据画意和国画的规律推测的……
他们查资料,讨论,修修改改。一直折腾到墙上的画心干透,又延续了三天,才定下初步方案。
张老师紧迫盯人,耐心指导,看着沈乐先在宣纸上,之后又在老化处理过的丝绢上,反反复复练笔:
“注意干笔和湿笔的结合!哪里用干笔,哪里用湿笔,不能搞错!”
“这里只是裂缝,用点染法就可以了!一笔拖过去就过分了!”
“以点找面,点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