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之前,光是笔记,就写了足足十几页,其间无数次参考合金大佬的工作成果。
整个规划都完成了,才开始上手,一小片、一小片往上贴:
回贴手法要轻,要非常柔和,一小片1毫米*1毫米的旧金箔,力量稍微大一点,它就能飞得不见了;
贴上去以后,金箔要压实,否则极易再次起翘脱落;
新贴上去的金箔,和原有金箔的边缘部位要尽量结合,但是,也要视实际操作情况进行调整……
沈乐感觉自己贴得整个人都麻了。贴金箔这事儿,还不是贴上去就完了,在回贴旧金箔以后,还需要对回贴旧金箔层与胎体之间,做局部找平处理:
大漆在干燥的时候,可能会有局部收缩,一收缩,就不平,一不平,贴出来就不好看。
沈乐得沿着它们的连接线,一点一点检査结合部位、旧金箔的压实情况,以及它们的边缘线,有不稳定的要及时处理,用漆灰补平。
上了漆灰以后,还要用180目到1000目不等的水砂纸,陆续进行打磨……
幸好有那万缕青丝替他搞定打磨工作,要不然,他真的要死了!
打磨完毕,再往整只佛手上面,薄薄地髹涂一层金胶漆,多余部分用宣纸擦掉。
涂完金胶漆,再用新金箔往上贴,补全旧金箔贴不够的缺失部位。沈乐托着金箔和夹持金箔的乌金纸,龇牙咧嘴:
“这协色、全色到底要怎么做啊……”
理论他都懂,就是远观看着和谐统一,近看能够辨识历史信息,还要能够保证金箔稳稳贴在上面,能够保证材料的稳定性……
老实说,材料的稳定性倒是容易,但是,这个远观和近观之间的分寸把握,难度就太高了。
沈乐看着合金大佬搞过n次,看着似乎有点儿概念了。但是,等到自己上手的时候,又麻爪了:
“感觉还是不太行啊!”
“所以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在这里为难?”
合金大佬看着他放下拿起,拿起放下,手里的金箔排列来、排列去,就是不往上贴,忍不住吐槽:
“你是在修器灵,又不是在修普通文物!你决定不了,你问它不就行了嘛!”
啊……啊咧……
还可以这样的吗?
沈乐恍然大悟。对哦,我的器灵是会说话的,有意识的,最起码,它是有情绪的!
我就算不能确定它的想法,我还能让佛龛里的青丝当翻译嘛!
他手握铜片,安静坐定下来,去感受佛像里的情绪。断头、断臂的佛像与他相对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