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兵器还是分得出的。
再往里走,一个个箱子密密裹着油纸,看上面的标记,鸟铳硝,硫磺,大铳药硝,硫磺,铅子,分得清清楚楚……
这个年代,已经有火器,已经带着火器出海了啊!
沈乐又是惊讶,又是震动,心中百般滋味激荡。
话说你们都把硝和硫磺带出来了,为啥不干脆做成定装弹药,一份一份,往枪里填好了就能放?这样分开来屯着,图啥呢!
再往下走,船舱里一箱一箱,装粮食的,装调料的,装各种吃食的,装药材的。
下层船舱已经撞出了破洞,正有军士半身浸在水里,死了命地按住木板,旁边的工匠举起大锤子,砰砰砰砰,一锤一锤往上敲。
旁边一个船舱,舱壁给砸了三尺多高的大洞,舱里养的羊已经飘出去了一半,还有一只卡在破洞处,有士兵死命拽着羊腿,正在往里拉……
“幸亏是水密舱。”沈乐只是在记忆中行走,帮不上忙,只好叹了口气。
这船破了两个大洞,还有两三个船舱,木板缝隙里不停渗水。有水密舱还能顶住,没有水密舱,整条船都要沉!
就算是有水密舱的船,也经不住太大的风浪。整整一晚上,满船的人叫喊不停,奔忙不止。
直到次日白天,风平浪静,沈乐在甲板上抬起头,让阳光直接照在脸上,恍如隔世!
左右看看,整条船上的人,都是一脸“艾玛,逃出命来了”的劫后余生表情。只有船长还不能放松,呵斥水手:
“赶紧爬上去看一眼!船队呢!”
船队……船队不见了。海上行船,船只不会舷挨着舷,也不会离得太远,相距总在几百米内。那么大的船,抬眼一看就能看见。
然而这会儿,沈乐绕船一周,都没看见第二艘船;眼看着一个瘦得跟小猴子似的水手,飕飕爬到主桅上去,努力张望一遍:
“刘百户,没有看到船队!”
百户?
……这是明代还是清代?
这么大的船队,这么大的官方船队,应该,是郑和下西洋的队伍吧?
只是不知道哪一次……
“没有看到……”刘百户眉头皱得死紧。他左右看了一眼,立刻吆喝人去拿指南针,去拿水罗盘,去测量位置。
测量一遍,脸色更加难看:
“偏离航道了。——这样,最近的港口是苏门答剌,我们先去那里修整,修船,等待大队人马!”
苏门答腊?
到东南亚了!
这一路上,各地藩属顺服么?
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