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乌皮靴就能替他套好……
“天底下的鞋子都能这样穿就好了……”沈乐被它们缠得没办法,坐倒在椅子上,抬腿去脱室内便鞋。
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乌皮靴这么热情,后面肯定是在作妖。
但是那有什么办法,自己修好的靴子缠着你让穿,哭着也要穿穿看——大概率,它有什么重要的信息,一定要告诉我……
沈乐唉声叹气,抬了左脚抬右脚,让靴子努力套到他脚上。刚刚穿完,头盔快速飞过来,“啪嗒”往他脑门上一扣;
停一停,铁甲也跟着过来,咔咔往他身上套。
只一小会儿,沈乐身上就扛了二三十斤的重量,如果不是他的身体被铜片加强过,面对这个架势,还真要腿软一软。
“好吧,我准备好了……有什么事情你们就来吧……”
沈乐喃喃。而铁甲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很快,眼前一黑,再次把他拉进记忆当中:
这一次,黄沙漫漫。
沈乐手扶城头,举目望去,瞬间就是一惊。和田河,这还是和田河么?
这条收集了昆仑山融雪、在于阗城外奔流而过,又穿越沙漠,直到龟兹的和田河,记忆中,在于阗城下的时候,一直是滔滔碧波,河面宽阔。
然而这时候,整条和田河的河面宽度,已经缩小到原来的不足三分之一,露出了大片大片干涸的河床;
而于阗城外,曾经是一望无际,几乎可以延伸到天尽头的良田,此时,也只剩下了有气无力的一小片……
这么点水量,这么点田地,养得活多少农人?又养得活多少牧民?
吃不饱,要饿死的人,他们会怎么样?
要出事!!!
脑海里反射性地窜起这个念头。还没想明白,背后脚步声急,肩膀让人重重一拍:
“阿李!将军叫你!”
“啊,我立刻就去。”沈乐收回视线,匆匆转身。下城头之前最后一瞥,远处烟尘大起,似有队伍迤逦而来……
那是什么队伍?
牧民?
沙匪?
还是——援军?
于阗城并不算大,沈乐从城墙到将军的营帐,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一脚踏进大帐,触目就是将军一头雪也似的白发,和依然宽厚,却已经有些伛偻的脊背:
“阿李,”将军并未转身,依然负手面对屏风,和屏风上悬挂的地图:
“你随我多少年了?”
沈乐飞快地整理记忆。今年是哪一年?今年到底是什么年号?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