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诺没想到自己会在船上同时遭遇两名基因原体。
“小子们,跟紧点。”李诺一招手,利用精神网络带队前进。
…
…
(注1)
另一边,原体的私人厅堂内。
科兹匍匐在地,手里紧紧地攥着一具残破不堪的尸体。
他脸颊消瘦,眼眶深奥,浓浓的黑眼圈像是烙印一样刻在脸上。
明明是身材高大魁梧的原体,他却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那般皮包骨头。
“就这样,我遵循命运的安排,让残忍和暴虐占据上风。除了逼我投向混沌以外,你还能做什么?”
科兹用双手锁住尸骸的脖子,漆黑双瞳与空洞眼眶对视,歇斯底里,几近疯癫。
“当你来到我的面前,用荣耀的光辉灼烧诺斯特拉莫的子民,向我们索要臣服,我应该拒绝你强加给我的名字、身份和地位。尽管这么做会让诺斯特拉莫化为死地。”
科兹越勒越紧,好似要掐死一具早已死透的尸体:
“这是我从你的恐怖统治里学到的唯一真理。面对恐怖的压迫,软弱和服从只会招致绝望。但反抗也并不一定带来希望,更多的是死亡。
“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父亲。我渴望用暴力践行正义,让罪人在绝望中蜕变,亦或是在哀嚎中死去。
“可你为什么要用肮脏卑鄙的罪人,污染我的军团?为什么要用帝国的什一税,逼迫诺斯特拉莫的贵族向你屈服?
科兹惨烈地笑了起来,上弯的嘴角写尽人生的悲哀和内心的苦楚:
“我向混沌卑躬屈膝,背上背叛者的骂名,这是你早在与我见面之前,就为我谱写的命运。你从一开始就把我当做罪人。”
尸骸的脖子咔咔作响,本就断裂的骨头在原体的铁腕中化为齑粉。
扁平的胸膛微微鼓动,缥缈的声音从遥远的彼岸传来。
【你,无罪,我的孩子。】
“父父亲?”科兹在不知不觉中流下浊泪,嗓音细小而轻微,犹如期盼父亲关怀的可怜孩童。
【你,无罪,我的孩子。】
缥缈的声音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他听上去很是疲惫而虚弱,仿佛经历过极为漫长的岁月:
【命运的织机偶尔也会受创。篡命者击碎纺锤,拨乱丝线,掰弯纺针,你的命运因此充满坎坷和辛酸。】
【我要向你道歉,我的孩子。我应该教会你合理利用未来的幻象,在定数中寻求改变,而不是一味地屈从命运,自堕为命运的傀儡。】
“父亲..”科兹怔怔地看着手中的尸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