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刘二求见,风急雨骤,他匆忙来回虽说披了蓑衣戴了草帽,却还是浑身湿透。
进门来匆忙行礼后,才说道,“四公子,二公子,少夫人,属下去坊正那里取了条子,只说打马可以,马车不行。近些时日陛下诞日,街上查得森严。”
说来,公府这一处算是京城上下权贵所居,号长兴坊。
除了宫城,以及东边皇室宗亲所居的惠安坊,并是这一处最为富贵,由此坊市管理较外头坊市,严格许多。
“好,知道这事儿的人都叫到跟前,按少夫人吩咐的安排下去,个个嘴巴严实些!”裴岸沉声吩咐,忍冬取来蓑衣、斗笠,又拿了油纸伞,众人再不耽误,赶紧出了韶华苑。
留下宋观舟眯着眼睛,思绪乱飘。
忍冬低声劝慰,“少夫人,莫要担忧,总归表姑娘聪慧,寻了时机带出来消息。”
“我原以为他们兄妹二人投奔舅舅去,想着定然无恙,哪里料到有这等凶险——”想到这里,心中也犯了嘀咕,“是何人把她卖入那等下九流的污糟之地——”
好歹是大家闺秀,旁人谁有这个能耐?
一旁没有跟去的孟嫂边拢了个炭盆子过来,边小声说道,“少夫人,寻常落了单的女子,总是最危险。奴想着怕是那表姑娘信错人了,方才遭了毒手。”
可是——
宋观舟再无睡意,看着火盆子跟前的两个孩子,只让莲花几个服侍着吃了些热汤饼,又灌了几口防止风寒的草药。
最后收拾了地儿,安排下去。
宋观舟才招来忍冬孟嫂二人,“你二人细细同我说来,如表姑娘这般住在舅舅家的,若是一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遭人算计?”
她这几个月都在养伤,虽说时不时打发时间看了些书,可除了律法之外,看得最多的还是秦庆东贡献来的话本子。
于这些三教九流的,她几乎不知。
忍冬与孟嫂面面相觑,才听话坐了下来,主仆三人围在炭盆子旁,说了起来。
“不知表姑娘舅舅家家风如何,若是出了宵小之徒,哪怕只是个马夫门房,真是惦记上了表姑娘,再被人许以金钱利诱,总有胆大包天的,里应外合,绑了表姑娘。”
宋观舟听到这里,表情有些奇怪,“……你接着说。”
忍冬又道,“这也是极坏的,也是最糟糕的可能。不过……,兴许是表姑娘同家中之人走散,往日奴在庄子上,每逢庙会年节的,本就人来人往,总有些混账拍花子寻了空,专挑姑娘小媳妇和孩童下手,前儿隔壁庄头家的小孙女就被人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