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者,处于磔刑,买入人降一等,徒三千里;略卖人为部曲者,徒三千里,买入人降一等,杖八十,徒三百里。
这顾老鸨子买入来路不明之人,楼中本就藏污纳垢,裴岸寻个旁的名头来报官,只怕也够青梅园喝上一壶。
裴岸吃准这一点,只待天明就去。
而青梅园里,秦庆东冷笑着,与顾婆子正在周旋。
顾婆子三十五六,装扮得花枝招展,她与旁的鸨子大为不同,是个豁得出去也很是放荡的青楼掌家。
“贵人哟,您今儿都毁了我的宴,如今又糊弄三娘我,说什么我私藏里你们同窗的妹子,这怎么可能,我这里是什么地儿,那些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我自来不沾。”
她身上脂粉味浓厚,摇着娟帕,故作委屈。
秦庆东是这条街子上的常客,但不是青梅园的常客,偶尔来吃杯酒,也是推脱不过去的应酬。
与顾老鸨子打过几次照面,也算是有几分体面。
可今日这般,被秦庆东从嫖客床头薅下来的狼狈不同,顾三娘这会儿肚子也窝着火。
“三娘,你也是有能耐之人,见多识广,丁字房里被你弄走的那女子,还是快些指个明路,我知道你从你妈妈手上接了青梅园做到如今,也是不易,莫要因为一时的糊涂,葬送了全部。”
顾三娘钗发全?,她如今虽说不挂牌子接客,可熟客总也不推脱。
床榻上正在快活之际,秦庆东带来的一般子青壮年,踹了门头就进来。
她一度迷蒙了眼,直到袒胸露乳被几个汉子从嫖客身上拉下时,方才惊叫起来,“何方宵小,竟敢来闯我青梅园?”
话音未落,汉子扯了她的汗巾子,揉成一团塞入她的口中。
拖到旁边清净之屋,汉子给她丢到地上,命她跪着,秦庆东嫌恶她身子,让人给她弄来衣物,顾三娘这会儿脸上矂热,纵使再有能耐,十几个灰衣汉子直愣愣盯着她白嫩的身子,她也忍不住羞愤。
匆忙穿了衣物,抬头一看,这不是太子妃的兄弟吗?
京城上下的浪荡子秦二郎,她本要腆着笑,说些软话打探一番,可秦庆东面色阴沉,直抒来意。
一听丁字十号房,顾三娘心头并明了了。
她仰头,面上无辜,“贵人冤枉三娘了,那丁字十号房里头也只是摆些破败之物,今年过来,好几个姑娘得了重病,一日日的闲下来,只能打发了。那丁字十号房空了许久——”
“你心知肚明,今儿既然我亲自上门来要,你并乖乖交了人出来,大家相安无事。”
秦庆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