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的心,大少夫人得了婆婆眼色,上前来挽留,宋观舟也不含糊,“不瞒姨妈与少夫人,我此番出来是到苦读书斋去采买些物件儿,我娘家表兄此番前来参加朝廷恩科,旁的倒也是准备妥当,我也帮不上什么,不如去请一柄松烟墨,讨个吉利。”
苦读书斋,店如其名。
曾经救过一讨饭而来的书生,那书生年岁三十有二,瘦骨嶙峋,却写得一手好字。为了报答这书斋老板,并乞了些纸墨笔砚,书写“苦读书斋”,老板不以为然,想着不过是个寻常书生,吃穿都成问题,还妄想着蟾宫折桂。
孰不知,月余之后放榜,这平日里住在柴垛里的书生竟然得了天使来报喜。
苦读书斋老板赶紧翻来状元郎的笔墨,找人拓印后挂了牌子,自此入京科考的文人雅士,都来买点文房四宝什么的,沾沾喜气。
虽说是前朝的事儿,可这习俗也就留了下来,昨日里萧北家娘子与宋观舟说了一嘴,宋观舟想着如今许凌俏踪迹全无,许凌白日日强忍悲伤,勉力温书,这些事儿不如自己这个表妹来操心一番。
秦老夫人又问了许凌白之事,宋观舟也客气,“说来我这表兄,性子柔和面皮薄,入了京也不好得来府上,而今努力温书没个空暇理会这些琐事儿,我并多个手脚代劳,左右也只为能榜上有名。”
旁的也不多说,只这么几句足矣。
秦庆东一听,跳了起来,“我当是你主动来探我的。”
宋观舟摇头又点头,“今儿早上四郎出府前,才同我说了你摔下假山,我寻思都来到苦读书斋,不如再多几步上门来叨扰姨妈与大少夫人。”
秦家大少夫人故作生气,“观舟,你如此客套,与二郎一般唤我作大嫂就是。”
宋观舟从善如流,“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大嫂。”屈膝行了万福礼,秦家大少夫人回了半礼,二人说了两句客套话,方才辞别秦家老夫人,由着秦大少夫人送了出去。
待宋观舟带着莲花庆芳二人离去后,秦老夫人再耐不住,掐着小儿子的耳尖就使劲拧了起来。
“你这眼巴巴的模样,快些给老娘收了起来。”
秦庆东哀嚎着,“母亲,母亲,松手……,您这是怎地了,下手忒狠,我这还浑身疼呢!”他因救了皇长孙刘康,近几日在府上耀武扬威,今儿慈祥的老母亲下线,“那是四郎媳妇,你瞅着她不放,存的什么歹毒心思?”
什么?
秦庆东被自家老母亲一句话搞得目瞪口呆,“亲娘,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同四郎与观舟清清白白……,哪有什么歹毒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