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出了院落,失了宋观舟笑声,他脚步微滞,回头看了眼韶华苑的门楣,斑驳树影下的脸颊上,浮现一丝柔和的光晕。
“春哥,我这一生,能认识四郎,还有宋观舟,真是幸事一桩。”
春哥儿在旁揉了揉瞌睡的眼睛,咕哝道,“那是自然,四少夫人跟前的丫鬟婆子就能看出,一个个的不善言辞,却胜在真诚。小的跟着二公子您也出入了些地儿,少有来韶华苑这般自在的。”
秦庆东收起扇子,给了春哥轻轻一记。
“是啊,我也觉得观舟这里甚好。”无关男女风月之情,只说挚友二字,这夫妻二人同他,世间里再无旁人越得过去。
想起晌午时,长兄从宫中回来,太子妃差人半路截道,引着他去拜见太子。
回头长兄寻他到跟前,劈头盖脸就骂了一顿,老夫人都吓了一跳,“平白无故的,你拿他做些什么出气的玩意儿?”
秦大郎道,“不知何人在太子跟前吹了风,说二郎天天念着要去边关,不如全了他的心意,金大将军正好是看得上二郎的……”
秦庆东一听,原地蹦了三尺高,“除了上次离京,后来我再不曾提过,谁去多的嘴儿?”
“长姐一听,就知不是你这样浪荡子心心念念的,金大将军所在溧阳,挨着东峤,最是艰难,你就是要脱开家中管束,必然是北上,寻个幽静舒适的地儿,哪里会是去大将军那处?”
“这是哪个浑货害我!”
秦庆东双目冒火,甚是恼怒,恨不得马上问出个所以然,立刻带人去掀了对方祖宗十八代的棺材板。
“息怒!”
秦大郎重重呵斥,奈何秦庆东自小就被宠溺,这会子颇有闹翻天的趋势,还是秦老太太抓了小儿子的手,“孽障,听你大哥说就是!”
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秦大郎也不卖关子,“长姐叫了我去,自然是都解决了,只是太子喜爱你,不问一句也不妥当。”
“是谁?”
竟然敢对秦家的儿郎指手画脚,秦大郎慢悠悠呷了一口茶,“——段良媛!”
“她?她也敢?”
秦大郎正襟危坐,看向秦老夫人,“这良媛生了小皇孙,晋了良娣,奈何圣上寿诞之日,她故意惊声吓得皇长孙失足落了假山下头,幸亏有二郎扑上去做了肉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那良娣以为万事无忧,后头皇后娘娘差人来亲自查探,那生面的小太监,就是她指了去伺候皇长孙的。”
细节方面,身为太子妃的长姐不曾多言。
可几日之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