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弓腰瘸腿走出去。
她今儿的衣裙,早在一路追杀逃跑中刮破弄脏,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一整个背上全是血渍。
这是三丙四丁的血。
甚至她半个后脑勺都被四丁的血浸湿,这会儿半湿半干,黏黏糊糊。
如此狼狈,裴岸刚把她扶出来得见天日,已经吓到裴辰及一干护卫家丁,阿鲁失态,只喊了声少夫人,就噤了声。
宋观舟的手上,也全是泥巴血水混在一起的污糟。
这会儿把裴岸的官袍抹得乌七八糟,她听得阿鲁这么一嗓子,抬头看去,脏手拂开脸上乱发,竟然莞尔一笑,“别喊了,你少夫人我还活着。”
阿鲁哎哟一声,早早到了跟前。
“我的少夫人,这是犯了哪门子的冲啊?”
宋观舟没有言语,她这会儿回过神来,才有功夫探看自己的腿,裴岸看着裴辰,“二哥,烦请你找个披风来。”
“好好,观舟无碍就好。”
“里头还有临山和忍冬,你们小心些,抬出来。”
不多时,秦庆东听得动静,飞奔过来,后头还跟着眼泪四飞的庆芳和莲花,两个小丫鬟被昏厥过去的荷花吓得魂飞魄散,以为少夫人也遭遇不幸。
追着秦庆东就出来再找少夫人。
两人泪珠子就没断过,听得还死了两个贼子时,更是腿一软,几次踉跄摔倒,秦庆东让小和尚把她俩送回去,也被拒绝了。
“二公子,您就行行好,让小奴们跟着一块儿去寻,奴定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仿佛一切又回到桃花小宴上,宋观舟一腔孤勇落了水,那噩梦般的日子又侵袭过来。
“若是贼子还在,你……”
“奴不怕!”
看着两个年岁不大的小姑娘哭成泪人,秦庆东也不忍撵回去,就在这时,公府家丁跑来,“二公子,我们四少夫人找着了。”
“找着了?人怎么样?可有伤着?”
家丁气喘吁吁,到了跟前努力平复气息,才一一回禀,“少夫人无碍,临山挨了两弩箭,幸而不在胸口脑壳,捡回条性命。少夫人跟前的忍冬姐姐晕厥过去,这会儿要去请大夫。”
“好,快去。”
秦庆东带着莲花、庆芳以及其他和尚护卫,顺着家丁说的方向快步而行。大和尚这会儿心里石头落了地,“阿弥陀佛,四少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平安无事也是女菩萨的修行。”
“少扯!”
秦庆东看着大和尚,再次追问,“那两贼子,你真不认识?”
大和尚五十来岁,慈眉善目,可也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