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宋观舟定然不会说,她那时候一腔孤愤正浓,几乎是秉着同归于尽的想法。
杀一个不赔,杀两个稳赚。
当然,她也知道自己半残,又是个弱女子,颓势初定,如何反转,宋观舟几乎都想到了所有计谋,包括美人计。
脸重要还是命重要?
自然是命。
宋观舟吃了口热茶,继续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刚藏好,还来不及多思量时,那贼子二人已手持短刀入了佛堂,首当其冲,对着供桌下面就一顿乱砍,幸而我主仆不曾躲在那处,否则也没有后来。”
她说得平和缓慢,孰不知何文瀚听得内里惊涛骇浪。
想不到眼前一张娇容的后宅女子,竟然能有如此胆识,再听到后头,纵使听过再多惊世骇俗的命案悬案,他也无法掩饰自己的失态。
“你竟然主动出击?”
何文瀚失声问道,裴岸与秦庆东何尝不是瞠目结舌,“宋观舟,你真是胆大包天!”
听到宋观舟看到其中一个贼子猫腰搜寻佛像后头时,她居然手持簪子,一跃上了那贼子后背,手起簪落,竟然就这么杀了一个!
“这有什么,我与忍冬都是孱弱女子,若不先发制人,出其不意,如何能逃命?临山被那手持弓弩的贼子死死缠住,也与我二人失散,我若不想着自救,此刻死在那血泊里的定然是我。”
裴岸同何文瀚一起入内看到长脸贼子脖颈上的血洞时,有几分猜测,但不敢确定。
他这娘子,还瘸着腿啊?!
“后来呢?”
这等精彩,比什么说书先生都讲得绘声绘色,秦庆东惊叹之余,催促宋观舟。
“然后,他没死。”
“啊?”
在场四个男人齐声看来,宋观舟摸了摸脸颊,“侥幸戳破了他的动脉血管,血是喷出来了,但一时半会死不了。所以——,他把我从背上摔了下来,手持短刀欲要砍过来时,我连滚带爬躲开了。”
说罢,她撩开窄袖,白皙皓婉上头,雪肤上半个巴掌大一片血肉模糊,“这就是躲闪时,从地上擦过伤了的。”
这会子裴岸也顾不得外人在场,立刻捧着她手腕,喊了丫鬟。
“不碍事,我先同何大人复述当时情况,以便何大人早日查出后背的凶手。”
“……先处理伤口吧。”
裴岸满眼心疼,秦庆东已开口招呼阿鲁,宋观舟逾距拽了他衣袖,“坐下,秦二,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我浑身上下多得很。要处理也是回府沐浴之后,洗了浑身上下这些腥味血迹,才能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