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何是好?虽说淩白兄家世不显,但绝不可能容许自己妹子去做妾……”
“什么?你还想着这事儿?黄三郎,我是小看你了!”
黄执抬头,满脸无奈,长叹一声,“我自是知道,这话也只敢在你跟前说上一句。”
刘伏苒再三叮嘱,欲要浇灭黄执突如其来的念头,“云芝姑娘你是退不得的,而今也随你二舅前来给老太太请安。至于许家姑娘,你死了这个念头,莫说许凌白不同意,就是四少夫人那里,你也休想!”
黄执听完,心头更是乱成一团。
他卸下玉佩塞给许淩俏,属实冲动,可心底也知,他对云芝表妹从来就没什么男女之情——
“那你对许姑娘也没有男女之情,不过是看着她样貌端庄,容颜娇媚。”
刘伏苒越发没好气,说出来话儿也夹枪带棒。
“……哎……!”
说不出缘由的黄执,唯有一声声长叹,听得刘伏苒烦躁到了极致,可二人从小一处儿撒尿和泥长大,又不能真是踹他下了马车。
“莫要想些混事儿,许姑娘的婚事,四少夫人断不会旁观。她这人心中自有一番能耐,对待许姑娘将来归宿,定有她的盘算。”
不管怎么打算,就四少夫人那股醋劲,断不会舍得表姐去这些达官显贵的后院里做个妾侍。
一路上刘伏苒说得口干舌燥,换来的还是黄执沉默不语。
待二人在府门分道扬镳时,黄执才低声恳求,“我与你说的事儿,你烂在肚腹之中,莫要害了旁人。”
刘伏苒扶额苦笑,“这会子你也知道害了旁人?不曾放榜,你莫要瞎想。”
黄执含糊应了个好,埋头就往府中走去。
门房里他的小厮守着打瞌睡,这会子听得动静,揉着眼睛起身,“三公子,可算是回来了。”
黄执不语,撩袍跨过门槛。
小厮跟在后头,“表姑娘送了好些绣品到屋中,小的也不敢拒了,二少夫人做主让小的放好,待你回去就拿给你使着。”
绣品,都是些鞋袜衣帽。
黄执听得心中更为烦躁,他自诩清风朗月,不是那等子忘恩负义之人,可如今呢?
向来洁身自好,却偏偏那夜失了分寸。
若是寻常青楼女子,也就罢了,而今再看竟是那样的人物,如何使得?
黄执入了自己住的小院,不等说话,却看到一窈窕女子亭亭玉立在廊檐下头,身旁跟着两个丫鬟,一个提着食盒,一个端着托盘。
“表妹——”
穆云芝款款行礼,“表哥,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