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扇盖在脸上,宋观舟有气无力,“秦二,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裴四与我,到头怕是一场错误。”
“哎哟喂!”
秦庆东坐起身子,直呼见鬼,“这是你宋观舟?你待裴四那般要紧,怎地今儿说这嘴子丧气话?”
宋观舟闷闷的声音从蒲扇下传出来,“既是郎有情妾有意,又何必再应了我家的求亲,到头来,只怕要送了我的性命。”
“哪有这般严重?”
秦庆东拿不准宋观舟知道多少,但听得这话,也明白她此番在隆恩寺九死一生,心有余悸,“四郎心中只有你,他定然会与你做主。”
嘁!
宋观舟在蒲扇下面露出冷笑,也不再多言此事,思虑片刻方才起身,“段连媛这人留不得,秦二,我最后与你说一次。”
秦庆东哪里料到她忽地说到东宫,“东宫事务繁杂,段良媛本不畏惧,奈何太子另眼相看。”
“既是如此,我也不再多言。”
她复又躺下,面上盖着蒲扇,低声说道,“有些想念我兄长了。”这话语里,有好几分的委屈,从前她觉得宋行陆与醒过来的自己未曾谋面,无甚亲情。
可到了生死关头,却想着这个兄长应不会无视她的性命吧。
她有了兄长,走个休离之路,也不至于平白无故被人欺负。对着裴岸,她从没有这般说过,面对无关紧要却还待她有几分真心的秦庆东,竟是随口说了出来。
秦庆东愣了一下,继而安慰道,“听得四郎从未放弃寻找行陆兄,只是他生性喜爱四处游走,大隆疆域不小,一时半会寻不到踪迹而已,你莫要担心。”
宋观舟面上苦涩,只是因蒲扇遮掩,秦庆东看不真切。
“他去哪里了呢?怎么也不给妹妹传个信……”
呢喃声蕴藏太多苦涩,秦庆东听得有些难受,他张口欲言,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许久之后才严肃认真说道,“观舟,四郎是护着你的,我与金拂云也决裂了,改日我给你送两个女婢过来,她们从小受过拳脚训练,左右不离你,凡事勿忧。”
“婢女?你何处得来?”
这可是稀罕。
秦庆东叹口气,“我大哥下头有些能人,这样的婢女旁的地儿不好找,他自有办法。”
宋观舟拿下蒲扇,定定看着秦庆东。
秦庆东耐不住她眼神盘问,只得拱手作揖,“是四郎去拜托我大哥的,海叔如今也不收徒,旗下从没有女弟子,临山能护得了你外头,可院内还是不方便。”
“是他——”
宋观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