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之中,除却询问,更多是凌厉。
宋幼安与他四目相撞,并未躲开。
二人互相较量,约莫一息功夫,宋幼安方才垂下眼眸,“镇国公府家大业大,怎地会不敌大将军呢?”
“宋幼安,公府势微,父亲早已不问朝堂之事,府上而今说来,也就我还在给圣上当差,到如今,众人皆知,哪里能与水涨船高的将军府抗衡……”
何况——
“说来,也不过就是金大姑娘与内子在闺阁之中,起了争执,惹来大姑娘对内子颇有微词,与这隆恩寺劫杀之案,并无关系,她回来给安王爷奔丧无可厚非,届时内子避让一二,也就过去了。”
“四公子,幼安既是请了您过来,定不是打算糊弄您。”
“那宋公子就不必绕弯子,坦诚说来吧。”
裴岸冷冷瞥去,宋幼安见他神色狠厉,也没有半分惧怕,反倒是再度感叹,自己从不曾得罪他,否则……,此子可不是寻常时看到的年轻臣子,天真如暗夜,且不谙世事。
“四公子,您待我宋幼安之恩,犹如父母再生,到如今,我只问一句,我那兄弟……?”
裴岸抬头,瞧着宋幼安眼里的执着。
“你当初交给我时,可是说了再不过问,而今怎地出尔反尔?”
宋幼安略有些悲伤,复又低下头,轻叹两声,苦笑不已,“四公子是见着幼安前些时日的窘境,将来那般失了半条性命之事,定然还会发生,我知您是能托付的,可如今我也只有这么一个骨肉血脉,便是想多问一句,可还好?”
罢了!
好似是想到了裴彻,裴岸沉吟片刻,缓了语气,“放心,而今得了个新身份,虽说算不得显赫,但再也不是为奴为婢,父母年岁虽大,但儿女早些年意外离世,如今……,也就指着这小郎君过活。”
这是宋幼安头一次听来幼弟的信,临山那里滴水不漏,问来问去,不过就是“还好”二字。
而今从裴岸口中,亲听了大概,不由得热泪盈眶。
他起身撩袍,扑通一声,跪倒在裴岸跟前,“多谢四公子!”再抬头,眼泪落到面颊上,倒生了三分楚楚可怜。
“起来吧!”
裴岸轻叹,“记住你当初说的话,他而今有了新的身份,再不可能替你们宋家支撑门楣,如今我说这一次,天下虽大,保不齐那一日里,你们就兄弟重逢,不过……,好自为之吧。”
“您放心就是。”
宋幼安起身,宽袖拂面,擦了眼泪。
再度落座,他也直抒胸臆,“四公子,我知晓金拂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