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单手搂起宋观舟,“怎地不睡?反倒是神采奕奕的,明儿不是说事儿多嘛。”
宋观舟星眸如炬,精神百倍,哪里睡得着,抓着裴岸,问了个所以然。
裴岸点了她的鼻尖,“妻妾纷争,二嫂罚姨娘们跪抄佛经,二哥气不过,抓着二嫂两人厮打起来,两败俱伤,高氏又听得说见了红——”
啧啧啧!
宋观舟听得大眼圆瞪,连连咋舌,“这高姨娘毕竟是读书人家的姑娘,也识字读书,懂得些道理,二嫂若真是仗着身份去磋磨,自不是姨娘的对手。”
裴岸由着宋观舟枕在臂弯,双目紧闭,听着宋观舟说话。
“二嫂让我想到了母亲,从小到大,她也这么对待父亲的妾侍,其中沁姨娘……,不在她跟前还好,若在一处,不是今儿罚跪,就是明儿抄经。”
身份使然,裴渐不能也不可以太过插手内宅事务。
实在过分时,再点正室娘子几句,后宅女眷斗来斗去,在男人眼里,不过是寻常小事儿。
哪里比得上朝堂上刀光剑影……
直到沁姨娘中毒离世,裴渐方才知晓后宅女子的争斗,也是关乎前程性命。
宋观舟头一次听到裴岸说这些话,想到在秦家老夫人跟前听来的秘闻,顿时起了好奇之心,凑到裴岸耳边,低声问道,“你母亲从小都是个要强的性子,如今被迫在小佛堂里修身养性,身为人子,你与二哥不觉得这般略有些残忍吗?”
裴岸岂能听不出她的试探,轻叹一声。
“如此已是最好,来日太后娘娘若是不在了,端看圣上心意了。”
一听这话,宋观舟初还没品出缘由,忽地脑子叮的一声,忽地坐起来,抖着声音看向裴岸,“圣上……,难不成,萧娘娘的事儿与母亲有关?”
这已是宫闱秘闻。
裴岸缓缓睁开双目,在漆黑之中,拉下坐起来的宋观舟,再度拥入怀中,“具体的我也不知晓,但萧娘娘是府上禁忌,也是宫中禁忌。”
宋观舟来了精神,凑到裴岸耳际,低声问道,“圣上……,是极喜爱萧娘娘的吗?”
裴岸听来,迟疑片刻。
满室寂静,几乎能听到裴岸的心跳声,好一会儿,裴岸方才长叹一声,“帝王铁血之心,兴许也就那么点柔软了吧。”
宋观舟听得唏嘘不已,追问道,“圣上只怕是想着是要给萧娘娘一个名分的。”
噗!
裴岸听来,忽地转头,忍俊不禁,“浑说,这些事儿从不曾公之于众,猜忌不得。”
先帝宠妃,哪有再行册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