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守夜人:“我有话说。”
这个时候,说什么话?
米特涅认出了这是谁,他略一思考,露出了微笑:“卡尔,叫你的人放他进来。”
守夜人很快放开,那青年理了理衣裳,大步流星地朝着广场中心走来。
利波罗勒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缓缓从人群中走来的人。
他个子不高,穿着一身干净的农夫夹袄,脑袋上还戴着毡帽。
那双曾经愁苦的眉毛笔直地竖立,第一次见时懦弱而迷茫的眼睛,此刻居然是愤怒与坚定。
“让邦?”
“是我。”
“你想和我辩论?”利波罗勒难以置信中还带着几丝好笑。
要知道,关于宪政与圣道派的知识,还有政治相关的常识,都是利波罗勒教让邦的。
利波罗勒本人虽然是染匠,但在这方面相当有天赋。
他们的运河俱乐部平时的酒馆政论时,让邦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
唯一的高光时刻,就只有不流血之夜中,他跳上酒桌呼吁众人声援。
可要不是利波罗勒带头支持,恐怕当时他鼓动不了几个人。
想用让邦扰乱他吗?利波罗勒侧头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米特涅,卑鄙!
“让邦,我不想让你出丑。”感受到胸口还温热的水壶,利波罗勒压低了嗓门,“你快下去吧。”
“公开表决,就是让大家都有说话的权力。”让邦却是摇头:“我上来,是为了驳斥你的。”
“你驳斥我……”利波罗勒被气笑了,“别太可笑了,让邦,你现在下去,这里没你的事。”
“这里就是我的事。”让邦的嗓门大了起来,“圣联是我的国家,它的事就是我的事。”
“你只是运气好,你在乎圣联,可圣联真的在乎你吗?”利波罗勒怒骂起来。
“你们家染坊破产,不代表你就不能外出工作了啊,难道去印染工坊当个师傅很难吗?又没有行会限制。”
被让邦在大庭广众下揭开了伤疤,利波罗勒是彻底怒了:“你说这些是什么目的?嗯?难道解散行会是对的吗?
你问问在场的市民们,解散行会给他们带来了一丝一毫的便利吗?”
“吁——”
市民们自然是纷纷倒竖大拇指喝起倒彩来。
要知道,原先市民阶层不是直接靠市议会或市政厅管辖的,而是有一个中间团体。
不可否认,行会的存在,保证了一个地区的价格稳定与防止恶性竞争。
行会内的位置像是世袭一般传承,对内对外都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