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壶却是不知何时挂到了一株藤蔓上。
倒刺藤蔓如同活物般扭动,淡紫色的树肌虬结,纹理间埋着血色丝线,倒刺更是闪着金属般的光泽。
骑士脸上的狂怒瞬间消散,变成了惊恐与苍白。
“吸血藤,该死,该死,那个毒藤魔女也在!”
…………
不去管已经损失的一个旗队,在巴里公爵的骑兵指挥下,还是有不少旗队突破封锁,朝着战阵包抄而来。
此刻沃洛维茨的兵团刚刚欢呼完,便又要缩紧阵列,长枪一排排放下,军刀竖起,准备应对骑兵冲击。
这就是帝国内流行的波次进攻,在优势兵力的前提下,交错进攻。
像是海浪一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由于大炮打骑兵是很难命中的,它本就笨拙,更遑论击中运动物体。
蒙眼的驽马们,便挽着马车,将炮车连同大炮一起运走。
站在驽马边,沃洛维茨还在交代应对骑兵冲击的经验:“靠紧,越紧越好,把长枪下端抵住地面,一定要踩实。
圣铳手记住,不要射人,射中胸甲前端容易弹开,射边缘或者射马……”
话还没说完,就被尖锐的呼啸声打断。
沃洛维茨下意识问道:“谁开炮了?”
话音刚落,飞溅的泥土就洒了沃洛维茨满身。
烟尘中,他忽然汗毛直竖,下意识朝着一侧跳起,滚动的铁球却是刚好擦着脚后跟滚过。
“你吗!”沃洛维茨咳嗽着,扭头便对着身后怒骂,“没长眼睛啊,这都能打歪的?你还炮长?!”
挣扎着抹去脸上的泥土时,他的视线追逐着先前的炮弹,瞳孔猛地收缩。
那枚冒着青烟的炮弹仍在滚动,可方向居然是朝北的。
换句话说,炮弹是朝他们滚过来的。
那岂不是意味着……
抬起头,沃洛维茨感觉鲜血都集中到了脑袋。
因为天空中正有好几个黑点飞行,至于那呼啸声却是越来越近。
没等炮弹落地,却是一枚铅子雨落下,击穿了沃洛维茨的胳膊。
“啊——”沃洛维茨额头青筋暴起,可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捂着伤口,朝着小哈特大喊,“小心莱亚人的发条炮和圣铳手!”
“看到了!”小哈特的脸都快扭曲成恶鬼模样,一斧子将一名骑士拽下战马,他战俘指着炮火方向嘶吼,“狗娘养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