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拉住了缰绳,马蹄声从急促转为轻缓。
他已到了那圣旗前。
盔甲内,拉夫尔温热的鲜血从额头流到眼角。
不用去摸,他自己都知道那是被三磅炮的炮弹,擦飞了一块头盔与头皮。
皮肤与肌肉内,更是夹着不少铅子,就连体内骨板上都卡着几枚螺线铳的子弹。
龙血马的喘息中,带着哨音。
距离那杆战旗,不过三五十米米,最后的三五十米。
拉夫尔的身边仅存五十余敕令骑士。
“拦住他!”拉夫尔不认识孟塞,却能听到他惊怒中带着绝望的号令声。
圣铳手们举起了圣铳,侧头瞄准,无数黑洞洞的铳口对准了他一个人。
低下脑袋,拉夫尔用只有自己听到的音量低语:“殿下,我这个最没用的人,也能守护您的王国了。”
链锤倏忽丢出。
“咔——”
清脆的木材断裂声,却让无数近卫修士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们呆愣着,麻木着,迷茫着,望着那杆圣旗。
坚固的旗杆传来木材纤维寸寸断裂的嘎吱声。
在近卫修士最后两个兵团,前方六个兵团,乃至周围所有能看见圣旗的士兵的注视下——
那杆象征着胜利与圣孙的圣旗,正在缓缓倒下,砸落在青葱的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