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不外乎如此。
“覃总,我认真问你一句,”祁月笙抑制住那股铺天盖地的绝望,“这个项目你真的是为了晟秀吗?”
她望进他澄澈的黑眸,“或者说,是为了和你父亲立下的约定?”
哪怕只有1%的几率,祁月笙都想为覃墨年开脱,因为她亲眼看见过覃墨年被覃怀康打破脑袋的那一幕。
一向儒雅温和的人终于露出獠牙。
对待亲子都如此严苛的人,集团文化怎么会不是狼性文化?
可覃墨年勾唇哂笑,眼神在嘲讽她的天真,“我们做下的每个决定,都是深思熟虑,覃家是一个整体,不存在谁为了谁。”
祁月笙就保持那个姿势,坐了很久。
直到手里的电脑没电,息屏。
覃墨年一直没再开口要什么。
五点。
她进来的第二个小时,被他找保镖轰了出去。
舒尔眉眼间暗含得意,望着她铩羽而归、死气沉沉的神情,笑道:“你的美梦要破灭了,没有墨年的偏袒,你什么都不是。”
祁月笙紧紧攥着拳,一时忘了反应。
“笙笙。”
温时隽清冽的声音隔着走廊传来,隔着两三米,他脸上挂着灿烂的笑。
他走近,祁月笙一点表情都没有,愣得像只木偶。
“怎么了,你别吓我?”她气血不好,脸色本就泛白,走廊里的大灯又照得她白得像只鬼,汨汨冷汗沿着额头流下,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温时隽一阵心惊肉跳,去握她的手。
祁月笙没有知觉似的,任由他抓握,手上却一点力气都用不上。
“你冷吗?”他因为紧张也在抖,“别吓我,我带你去找大夫。”
两人紧紧牵着手的一幕,就这样落在站在门口、一身病号服的男人眼里。
他勾着唇似笑非笑,眼底却一丝温度都无。
“笙笙也真是的,怎么一点避讳都不知道?”
“这还是在医院里,万一被有心人偷拍做文章怎么办?”
“到时候这个好不容易争取来的项目,又被搅黄了,她怎么赔得起?”
男人一声未吭,只深眸里的温度,一寸又一寸的冷却,直到最后,冷得如冰碴子。
祁月笙似有所觉,纤弱的背脊像要被灼出一个洞。
她本能地要朝覃墨年的方向看去,却被温时隽掰住了脸。
他眼里都是着急,“笙笙,跟我去看医生,你现在不对劲。”
是不对劲,五脏六腑都像是有火在烧。
全身上下疼得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