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地方,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他还记着心里的遗憾,记得高考前未竟的承诺,他要等,等到解释误会。
但他没等到那天,就发生了意外。
奶奶去世,姑姑负责葬礼,祁月笙的亲生妈妈上门闹事,最后祁月笙和姑姑的养母女关系彻底断开。
这么多事,居然发生在同一时间。
覃墨年不想接受,他还在寻找机会,想让祁月笙听他解释。
直到,楚夏娟带她回家,骂她打她,把她推向乡路上,正在行驶的卡车。
车祸没有大碍,但撞到了头,楚夏娟和祁鹏又不肯给她花钱动手术,所以她失忆了,对整个高中的记忆所剩无几。
姑姑原本就对奶奶的去世耿耿于怀,辛苦领养三年、朝夕培养的孩子也不再认识她,一颗心凉了又凉,索性不再留恋过去,很快拿着钱移民国外,彻底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祁月笙却没有忘记那对给过她潮湿生命的父母,出院之后,她接到了旅城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一整个暑假,她都在打工赚学费和生活费,一开学,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这个城市。
梦里的前半段,祁月笙亲身体会到了切肤之痛,那么赤城又胆怯的爱,是真的属于她的高中岁月。
后半段,她也曾掠过,但都在覃墨年欲言又止的神情中渐渐消弭,成为过去的一场旧梦。
这场大梦,到底持续了多久,祁月笙根本不记得。
只知道清醒过来的时候,天空已经不是黑色无灯的天花板,四肢也没有了铁链的束缚,全世界只剩下光明与温暖,头顶是白炽灯,身体窝在柔软的被窝里。
病房很安静,是独间,医护人员不在,床边也同样……没人。
她慢慢转眸,仔细打量这间病房里的每处角落,企图找到自己想见的那道身影。
可她不是近视眼,覃墨年也不是孙悟空,可以随便寻个地方躲藏。
她也不知为何,终是满眼的失望。
又想起疯癫到往自己身上倒汽油的舒尔,心脏的重量让她不敢睁开眼。
“你醒了?”男人低哑的声音,像是灌了酒,突然出现在她耳边,祁月笙猛然睁开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穿白衬衫黑西裤的男人,站在自己床边。
她愣了愣,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只有我一个人吗?”
“舒尔轻度烧伤,在另一间病房里,如果你想她,等伤养好,我带你去看她。”
祁月笙默默把头偏到另一侧,“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的手机里有定位吧?”
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