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退去昏暗的消防通道后面。
门一关,隔绝成两个世界。
黑夜里,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一门之隔外,祁月亮扶着墙壁艰难行走的声音。
“他这个样子,应该不是我造成的吧?”
要哭的人,呼吸总是有些重的,黑暗将人的动静烘托得更为明显,她没哭,但呼吸也加重了。
他抱住了她的双肩,双手力度不小,手掌滚烫,“你哭什么?”
黑夜里,他乌黑的眸好像一颗舍利子,好像看进去就能功德圆满,可那不是她的救赎。
所以她躲避开,就当自己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没哭。”
“你忘记的事,不该问我,我回答不了你。”
覃墨年随即沉默下来,同时缓缓松开她的肩膀,他倚在身后的墙壁上,手指轻捻,打火机蓝色光柱上燃,他手里的烟被点燃,烟雾迷蒙中,他的脸也变得模糊不清。
密闭空间里,她觉得压抑,尤其是她还怀着孕,转过身,她捂唇呛咳几下。
下一秒,明灭的猩红被按熄。
耳边传来男人低哑的嗓音,“抱歉,我忘了你怀孕的事。”
祁月笙心底一阵酸涩,他当然不是忘了,他是一直没放在心上。
静默良久。
楼道里没了杂音,“我们走吧。”
覃墨年拉着祁月笙的手,拽开消防通道的门,突如其来的光亮炫目极了,刺得她一时没睁开眼。
“姐?”
身前,祁月笙扶着墙,正对着覃墨年和祁月笙两人,“你们怎么在这?”
以为躲开了,结果没躲开了的祁月笙:“……”
覃墨年对祁月亮十分陌生,祁月亮在看见覃墨年的那一刻就垂下脑袋,心虚地撇开眼,像是欠了他一大笔钱似的。
祁月笙知道他不自在,上前扶住祁月亮:“我送你回去?”
祁月亮脸皮薄,事情是一点都藏不住,一露面,就泄露了一大半。
不想让姐姐扶着,又不想在姐夫面前杵着,祁月亮感觉脚底下站着的地方发烫,恨不得立马逃离。
这下姐姐给的台阶,必须得下了。
回病房的路上,祁月亮的脸憋得通红,跟烧红的烙铁似的。
覃墨年站在病房外,病房门将他和姐弟俩隔绝在两个世界里。
祁月亮在祁月笙面前,一点头都抬不起来,祁月笙叹口气,给他留出一个独立的空间,“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
祁月亮:“姐。”
祁月笙都走到病房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