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但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盖苏文看着金城宰,道:“难道你真的希望我们丢了这座城?”
金城宰放下了画笔。
他看着盖苏文,收敛了笑意,平静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你能够成为高丽无数人崇拜的将领,是建立在无数条人命上,那些和你一样的血肉之躯,在某些时刻,被你当成棋子填进某个窟窿,你觉得对于胜利而言,理所当然。你想知道是为什么?对于任何王朝的统治者,对于门阀而言,做任何事情,当然是为了利益。对于你而言,那些鲜活的士兵的生命是棋子,但对于有些人而言,整个军队,整个城池,也是棋子。如果抛弃一座城能够获得更长久,更惊人的利益,那有些人也会将这一座城当成一颗棋子一样丢出去。我知道作为镇守此处宁愿奉献一生的将领,你很难接受失去这座城,但世间的运转法则本就是如此。如果你觉得不对,那你可以统兵直指王城,如果你能够统治高丽,你或许有可能划定一些不同的法则。但你应该明白,连这些运转法则都想不明白的人,是不可能真正的成事的。”
盖苏文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看着自己的这名老师,缓慢而冷峻的说道,“你们这些权贵所谓的运行法则我并不明白,我也不想要去弄明白,但我之前以为老师你和那些权贵不同,但现在看来,却并没有什么区别。我接受命令移交京观,我不能主动挑起战事,但我的职责是统领兵马镇守这座城,他们要想攻占这座城,那就必须过我这一关。”
说完这些,他最后对着自己的老师行了一礼,在离开之前,冷冷的说道,“城宰府自现在开始也不准任何人出入,不管是你还是城宰府中的别人,只要离开城宰府就会被立即格杀。”
金城宰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都到了这个年纪,还是太过天真。
权贵哪有区别。
之所以和别人看起来有些不同,要么就是装得好,要么就是利益不够大,或是不能和更强的人去争抢利益。
别说是放弃一两座城池去换取金氏一家独大的利益,哪怕放弃十座城,那又如何?
这些只是高丽的城池,不是金氏的城池。
等到金氏成为高丽的主宰,那能够拿到多少座城?
盖苏文走出城宰府,他身前的甲士迅速的在他身后合拢,在城宰府周围布防,设置路障和哨岗。
他再次朝着裴国公大营的方向眺望,在黑暗之中只见火光,看不见那些马车的影子。
他心中生出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愤怒情绪,他无法想象,那名年轻的大唐道首是如何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