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道,“唯有和他真正共事过的人,才知道他有多可怕。这世上绝大多数人无法想象的事情,在他手中会像是儿戏一样被他轻松完成,但我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他临时起意,他的布局十分深远,而且布局得很早,很多人都只用权势和金钱来收买人心,但顾道首却似乎有种特别的能力,他总是能够明白对方心中最想要的是什么,然后往往会用最大的诚意去满足对方所想。”
卢知微有些震撼,他当然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儿子,他没有想到卢乐天会给一个人如此之高的评价。
他看着卢乐天慢慢的摇了摇头,轻声却十分严肃的说道,“但今日我们卢氏商议的结果,和你的期望相反。”
卢乐天面色微沉,斩钉截铁道,“我们不能决定卢氏的意见,但可以决定卢氏四房的意见,我们不能和他们站在同一条船上。”
“很好!”
卢知微笑了起来。
他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向窗口,负手而立,道:“你长大了,我听从你的意见。”
……
秋意方起,晋铁的两侧鬓角却已经多了些秋霜。
在来长安之前,晋铁极度渴望自己在长安能够拥有一席之地,能够打出些名堂,在这个盛世里留下点自己的故事。
但现实是残酷的。
到了长安之后,晋铁已经真正认清了自我,他心中已经和自己和解,接受了自己的平庸。
但他现在反而闯出了名堂。
但这名望却偏偏不是他实力所致,是顾留白给的。
自己心里没底,却顶着一定的名声,仿佛弄得自己比长安很多名剑师还要厉害,这种心理压力是巨大的。
哪怕顾留白和裴二小姐给他找了个由头,让他安然呆在延康坊,但一开始的享受,还是渐渐变成了煎熬。
他的头发都白得很快。
当今年秋天里的第一场雨落下的时候,他真的想念家乡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安贵在他这小院门口喊着晋先生。
晋铁当然清楚,自己在这长安的地位比这安贵差得多了,他马上飞也似的掠到了门口,毕恭毕敬的迎接安贵,“我说今天眼皮有点跳,原来是贵人上门啊。”
安贵倒是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行了一礼,笑道,“晋先生你别折煞我,我哪算得上什么贵人,我就是跑腿,帮顾先生送份东西给您。”
安贵越是这样,晋铁越是不敢怠慢,他知道这人越是谦虚踏实,在明月行馆乃至整个长安的地位就越是稳固,尤其听到顾先生三字,他身体都有些发颤,连忙将安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