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匍匐在奴酋皇太极的脚下,三跪九叩,表以臣服,公然背叛大明,更易为建奴藩属之国。”
“呵呵,殿下,你说这何其可笑,何其讽刺!”
“……”李珲沉默良久,终于颤抖着拿起那份情报。
纸上墨迹犹新,详细记载了朝鲜王李倧在汉江南岸的三田渡,身穿蓝染衣向奴酋皇太极行三跪九叩之礼的经过,以及献上大明所颁的朝鲜国印。
甚至,情报资料后面还附有李倧亲笔所写的称臣表文副本。
他的手指在纸面上轻轻摩挲,仿佛透过这些文字能看到汉城景福宫内那个背叛祖宗、叛离大明的侄儿。
“这……“李珲抬起头来看着钟明辉,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这消息确是……真的?“
“当然!”钟明辉肯定地点了点头,“去年十二月,建奴铁骑长驱直入,不到半个月,便杀至汉城,李倧逃至南汉山城,坚持了不到一个月,便出城以降。”
“如今,朝鲜已正式奉建奴为正朔,并约定岁贡金银、粮食、布帛以及美女无数。你们朝鲜王国事大明为宗主三百年,今朝便已改弦易张,归附靼虏,染及腥臊了!”
三百年事大之邦,一朝染及腥膻!
听罢,李珲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昔年,他被亲明派推翻,如今自诩为亲明派的李倧却向胡虏屈膝,背叛大明,历史讽刺莫过于此。
李珲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既有对侄儿背叛的愤怒,又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期待。
钟明辉立时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殿下可知,在我辽海分舰队于盐河(即江华海峡)截获押送你乘坐的朝鲜水师战船时,还意外收缴了一封来自汉城的命令。”钟明辉说着,从案几上又拿出一份纸页,递到了李珲面前。
“兵曹判书(相当于大明的兵部尚书)申景禛指使京畿水使申景珍将你从江华岛转移至乔桐岛后,予以‘妥善处置’,以绝后患。”
“他们……要杀我?”
李珲闻言,悚然一惊,脸上也顿时露出激愤的神情,伸出右手,一把将那份情报资料抓了过去,枯瘦的手背青筋暴起。
多年囚禁,他早知自己难逃一死,可当真看到这冷冰冰的处决令,仍觉一股寒意直窜脊背。
“殿下可知,为何我要特意请你来看这些情报资料?”钟明辉缓缓起身,走到大厅东侧的巨幅地图前。
那是整个东北亚地区的军事形势图,从辽东到朝鲜半岛,再到日本列岛,及至外东北地区,山川河流、城池关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