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好像增兵了……”皮岛左协参将何日德放下手中的单筒望远镜,嘴中喃喃地说道。
“怕个甚!这几个月以来,鞑子兵就在不断地增加。瞧外面这架势,多半是将那些没卵子的朝鲜人也拉来了!”东江镇副将白登庸朝着城墙外啐了一口,浓重的辽东口音里带着疲惫与谨慎。
他身上挂着一副新华人提供的双面胸背甲,腰间系着那把跟随他多年的雁翎刀,刀鞘上还隐隐残留着未擦尽的血渍。
“只要狗鞑子爬不上城墙,来多少都是给咱们送人头!”铁山守备陈策满不在乎地说道:“不过,可惜了,咱们没机会出城获得鞑子的首级。话说,这三四个月时间,咱们至少毙杀了一千余鞑子吧。”
“嗯,差不多。”白登庸闻言,立时咧嘴笑了,“就算没有一千人,五六百那一定是有的。啧啧,这要是能拿到鞑子的首级,然后送往京师,那可是妥妥的大功一件。狗日的,关宁军恐怕都没有一次性能斩获如此多鞑子的战绩!”
“谁说不是呢?”陈策舔了舔嘴唇,“前些日子,皮岛给咱们运送物资补给的时候,老张就在说,关宁诸镇在建奴倾巢出动征伐朝鲜时,竟然一直龟缩于城中,采取按兵不动的策略,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进攻机会。”
“呵呵,那是他们被阿济格给打怕了。”何日德笑着说道:“在闻知建奴大举侵入朝鲜后,锦州副将祖大乐领兵四千,试探性越过大凌河,准备探一探建奴的底。”
“却不曾想,遭到驻守于广宁附近的阿济格快速奔袭,一战之下,损兵半数,一路逃回锦州。如此一来,便将关宁诸镇都给唬住了,不敢再轻易犯险冒进了。”
“说来也是朝鲜军队太过废弛,竟然一个月都没撑到,便干脆利落地跪地请降了。”白登庸颇为惋惜地说道:“但凡他们能多坚持几个月,待冰雪融化、江河化冻,建奴必然不耐撤兵。”
“届时,咱们东江镇出动水师战船,将鸭绿江彻底一封,建奴想要返回辽东,那只能绕道上游,并且还要钻深山老林,这足够让他们喝一壶的!”
“就是!”陈策连声附和道:“要是建奴再敢托大一点,敢继续围困南汉山城,咱们甚至可以将水师派到汉江,让他们连朝鲜境内都走不出去。”
“呵呵,老陈,你这话就有点言过其实了。”白登庸摇摇头说道:“尽管咱们东江水师纵横辽海,迫得鞑子不敢下水,但也不具备深入汉江、隔绝朝鲜南北交通的本事。最多就是远点人过去,搞一波偷袭。”
“哎,说到偷袭汉江,你说此战结束后,咱们是不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