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煤套买卖的消息便在荣国府里传开了。
有羡慕,有摩拳擦掌准备竞争上岗的。
不过相对于合府上下的热闹喜庆,东跨院的气氛就有了些压抑。
贾赦本就是个贪财好色的,一听女婿把好处都孝敬给二房了,自己作为老丈人啥也没捞着,一张老脸顿时气成猪肝色。
他是个色厉内荏的,自然不敢把气撒在贾雨村头上,老规矩也只能撒在邢夫人身上。
“哼,你这个蠢货是怎么教女婿的?怎么好处都偏给老二家了。”
贾赦两步上前,一把揪住邢夫人的衣襟,恶狠狠地道:“老夫不管你怎么办,反正若是断了银子,误了老夫的正事,仔细你的皮。”
说完用力一推,一甩袖子,大步流星的离去。
邢夫人心里虽有气,但也只敢暗骂两句。
也不知道她这张嘴是乌鸦嘴还是怎么的。
贾赦刚走了几步,忽然整个人就踉踉跄跄的,差点摔倒。
“姥爷你没事吧?”
“哼,老爷我能有什么事。”
贾赦稳了稳身形,嘴硬道:“你记得把事情办好了就行”。
一面抬手揉了揉眉心,一面摇摇晃晃往外走。
邢夫人虽然有些担心,但想起贾赦那些恶行恶状,哪还敢上前多说什么。
想起正事,裙下一双腿儿不由拢了一拢,忙唤来王善保家的差人去请贾雨村。
哪知帖子送到了,到了傍晚也没见贾雨村来赴约。
一时反倒惊得邢夫人疑神疑鬼,对着镜子顾影自怜。
“这冤家莫不是对我厌了吧?”
说完,想起什么,镜子里那张狐媚的俏脸忽然多了一丝惊惧。
她如今的靠山只有贾赦和贾雨村两人,贾赦是指望不上的了,若贾雨村也抛弃她了,那往后的日子不敢想象。
由俭入奢容易,由奢入俭难。尤其是邢夫人,这一年来过惯了舒心的好日子。
和邢夫人这边忧心忡忡不同,平儿心里却是实松了一口气。
原来凤姐吩咐她的事就是从贾雨村这探口风,甚至直接拿到煤引。
所以贾雨村没来,她倒有了推辞的由头。
不过她想的简单,却忽略了凤姐在贪财这方面,比贾赦也不遑多让。
平儿这刚回到屋里,凤姐劈头就问:“事情办的怎么样?那贾雨村可应下了?”
“奶奶,雨大爷没来。”
平儿微微摇头:“依奴婢看,大太太那边都没捞着,这事怕是不好办,要不算了吧。”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