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仅仅能照亮灯下的一小片地方,其他的,全是阴影。
秋榕榕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她被黑暗包围,屋外的闪电乍亮,一阵一阵照亮她苍白的脸。
拖着麻袋的男人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反反复复想起麻袋里露出来的那半只浮肿的手。
是半只。
从大拇指的指根切到小拇指的指根,手掌横劈下,切口处光滑,可以猜到下刀的人干脆利索。
手已经有腐烂的迹象。
也不知道死了多久。
会轮到她吗?
秋榕榕不敢想。
周景行洗完澡出来,他穿着宽松的黑色丝绸睡衣,头发湿漉漉的,走到沙发后面,俯下身。
潮湿的水汽离秋榕榕的脸很近。
“想什么呢?”周景行的声音沙沙的,滑过她的耳廓,顺着耳洞撩拨过大脑,“还害怕呀,害怕就叫我,你叫我的名字,我就会出现保护你。”
太近了。
不是真的兄妹。
名义上说收养,其实成年后也不存在建立收养关系。
秋榕榕葱白的手指攥着袖口,身体稍稍往旁边偏一些,看向侧后方的周景行,柔声问道:“哥哥,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周景行胳膊撑着沙发靠背,向前探身,他的脖颈线条优美,性感的喉结突出来,上面还有没擦干的水珠。
将坠未坠。
适合伸出舌尖舔掉。
“你都叫哥哥了,哥哥当然什么都帮你。”他双眸温柔缱绻,只是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挡住那一丝淡漠疏离。
客厅的灯光暗,秋榕榕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听见他愿意帮忙,由衷感激:“我想哥哥帮我画一幅凶手的肖像画。”
她努力在脑海中回忆凶手,想让周景行帮她画出凶手的样子,交给警方,给心理医生报仇。
“好啊。”周景行看似要起身。
秋榕榕也终于可以坐直一些。
但他虚晃一下,突然伸出修长的手,指尖穿过她后脑勺的发丝,按住她,在秋榕榕震惊的目光中,快速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又迅速退开。
又轻又快。
快到秋榕榕刚刚感觉到额头那点温热的触感,就被客厅里穿堂而过的凉风带走。
秋榕榕后知后觉,脸上的绯红蔓延到耳朵根。
“你……”她不知所措,低下头喃喃细语,“太快了,不能不明不白的……”
她的心在摇摆。
周叔叔帮她交学费,让她住进别墅里,把她当做家人。
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