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人样了,一身的伤,都烂了,大家哪个看了不掉眼泪?半拉子都哭了,他们不让我说……”
我见他真想哭,赶紧摆摆手:“没事,现在回来了。”
刚说完,两个医生急匆匆进来,把他们赶到一边,对我检查了一番,又是喂药又是打针。他们还没忙完,我就困得睁不开眼睛,又睡着了。
脑袋昏昏沉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是被疼醒的。
浑身上下,很清晰的疼痛感,尤其是被竹签扎过的手指头,就像是有人拿个小锤在有节奏的敲动它,还是钻心得疼。
睁开眼睛,清醒了很多,我还睡在床上,罗老九坐在旁边,也没抽烟,就这么看着我,好像一尊雕像。
“老罗,他们呢?”
“都去睡了,这些天你不在,大家一个个都跟疯了一样,也快累垮了。”
我点点头:“别叫他们,让大家都多睡会儿,你也去歇着吧。”
“我老了,睡眠少,瞅着你醒了,心里就踏实了。咋样,疼不疼?我去叫医生,再给你打一针,就不疼了。”
我赶紧摆摆手:“别叫,一打针又想睡觉,你跟我唠唠嗑吧。”
罗老九脸上露出了笑容:“好,唠唠,咱唠啥呢?”
“这几天,你们都干啥了?”
“哎呀,跟做梦一样,我想想,要先从麻子说起。他回来的时候,咣咣咣敲门,我正在院儿里晒太阳,就听他扯着嗓子嚎,说小刀丢了,小刀被人绑了。我们都不知道咋回事啊,麻子也慌了,半天才讲明白咋回事。”
我点点头:“我还真担心老钱没跑掉。”
“他逃跑的本事,还是有的。反正,当时我们都急眼了,二话不说就奔着那窑子去了。到地方以后,我们从一楼砸到三楼,一个房间都没落下。要不是警察拦着,水月就一把火把那窑子烧了。”
“老罗,那你脸上的伤?”
罗老九点上烟袋锅子,抽了一口,笑了。
“我们寻思着,谁能绑了你呢?肯定是田大忽悠。就这么,当天晚上我们就去了,于科长怕闹大了,还跟着我们。没用,进去就打,水月和半拉子追着他们满院子跑,我和田大忽悠也掐起来了。你别瞅着我这样,田大忽悠也好不到哪儿去……”
说着,他摸了摸自己淤青的眼睛。
我叹了一口气:“这事儿还真和田大忽悠没啥关系,但是,和谭龙有关系。”
“你就别提那兔崽子了,他丢了三天,第四天被人扔到臭水沟里,早就没气儿了。你知道不,我们一听说在郊外的菜园子找到你,都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