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醉。
鸿远禅师正在莲台上讲道,上门没有设置避雨的亭子,故而这位大师一样承受着风雨。
道场里坐了很多人。
一些附近的修士与普通的民众混坐一起,他们过往的身份或许天差地别,可一同聆听妙法,寻求开悟解脱之时,却是平等的,故而没有座次之分。
此时站在道场之外的,还有柳心阳。
她乌黑的长发泻满了如玉的肩头,它顺着秀背笔直垂落,像是挂在凹凸起伏的山峦上的瀑布。
“你们也来了?”柳心阳倒是抢先打招呼。
李火元点点头:“听说事情有些不对劲。”
“我要去试试深浅,你们呢?”柳心阳问着。
李火元和韩跑跑颇为诧异。
柳心阳的身份他们一清二楚。
看似县老爷的女儿,实则家族背景硬的令人头皮发麻。
韩跑跑倒是说到:“柳小姐没必要冒险吧?一会祛秽司的成员就会赶来处理。”
“开元县城的百姓,也是我爹爹的衣食父母,爹爹没能力,做女儿的自然要分忧,探查根由。”
柳心阳说完,从乾坤袋中翻出一颗定神丹吞下肚子。
顿时心神清澄,神魂稳重。便向道场内部走去。
李火元和韩跑跑对视一眼。
两人倒是站在外面不动了。
有人刺探情报,省得自身冒险了。
此时的柳心阳进入道场,大致看了一圈后,捡了个没人的空位置坐下,定睛看向莲台。
饶是柳心阳定力非常,也不免大吃一惊。
坐在莲台之上的,非佛非僧,而是一个浮肿的肉团。
肉团中央有个恐怖的伤口,伤口周围遍布着诸多人脸,人脸模样各异,或年轻或苍老,或俊俏或丑陋,他们的神态却是统一的,充满了怨怒和不甘,似是困囚多年的犯人,渴望着逃离囚笼。
老禅师面容削瘦,白发枯槁,看上去更老了几分。
可他神色泰然,仿佛对经历的一切都毫不在意,只一心一意地给世人讲经。
‘这是鸿远禅师?昨日还是慈眉善目,今日这位大师怎么成了浑身煞气的怪物?’
柳心阳心神不宁,无法理解眼前的所见,心想难道这位大师本就是怪物,他的名声都是骗来的?
不能啊!
大招寺可是大业皇朝最顶级的僧院,鸿远禅师都变成这样了,大招寺竟然没察觉出来?
“……如来藏中,性色真空,性空真色,清净本然,周遍法界。随众生心,应所知量,循业发现。”
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