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动动脑子就会知道其中最有利的证人是南桑。
家族生死关头。
即便是清明一世的钟家,也一定不会坐以待毙。
他们会怎么做呢?
南桑换位思考。
如果是她的话,她会宰了这个最有利的证人。
所以进,还是不进?
在南桑思索的时候,钟玉书已经开了大门,像个邻家小弟弟的一样,无害的招呼南桑:“来啊。”
南桑垂眸进去。
钟家大门很气派,符合他们家族的地位。
但里面却远比南桑想象中要小,也远比南桑想象中要漂亮。
到处都是花草树木,偏还不是名贵的,未曾修剪,野蛮生长。
还有一个不小的菜园子。
风格和花草树木如出一辙。
大门口过了花园后的院落正中央那,亮了盏老旧的黄灯。
一个老人站在院落下,手背后,沉眸盯着南桑。
南桑走近点头,没喊人。
钟老也没喊,年逾快九十的人了,依旧声如鸿鸣,“我家小老二把你喊来,是因为我有件事,必须得问,杨付桥那个小小年纪,一身铜臭的小屁孩我烦和他打交道,只能问你。”
南桑恩了一声。
钟老说:“景深是不是主谋?”
说的是景深是不是利益熏心,在和政府联名的项目里为自己谋求私利。
南桑启唇,“是。”
钟家的院子很香,有花香、草木香。
这些花草树木随着深夜的微风拂动,沙沙作响,像是谱响了一曲美妙的音乐。
因为院子里有人,这音乐起初并不出奇,在人声消失后,音乐声突然就这么大了。
南桑感觉自己大抵是因为这音乐很好听,也大抵是因为钟老失望到极点的眼神,心里突然就这么畅快极了。
她唇角勾笑:“请问还有事吗?”
钟老微微垂下,花白的头颅摇了摇。
南桑转身想走。
听见钟老说:“景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南桑脚步微顿。
钟老声音发颤:“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是送你进去践踏sifa那会,还是说要更早,从系统离开那天起?”
“可!”钟老声音突兀的大了,“又有谁对不起他,是他那些同学同僚,还是从不看出身,只看能力的sifa!”
钟老的声音高昂一瞬后再度低沉了,像是自言自语般说:“是我吧,是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看错了他。”
真正的失望不是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