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兰奇戴上了面具,而席勒来到了门口。
“下班钟声敲响之前……把报告给我……”护士沙哑的嗓音响起。
“报告?”
“是啊……你没写吗?”
“呃,写了的,女士。措辞优美,声情并茂。待会就一起交给你。”
护士的眼球滴溜溜地转了转,然后从观察窗前离开了。
“怎么还要写报告啊?!”席勒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说,“你说好好的玩什么医学主题!咱们两个是来玩游戏了还是来加班来了?!”
“你写吧,我没空。”斯特兰奇说,“我要尝试挽救她感染的状况,可能还要摘除一侧肾脏。”
“我就知道……”席勒一边嘟囔着一边走到了手术室最深处书架旁边的书桌前。
他刚坐下,就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说:“如果报告是交给护士的话,那恐怕不能如实填写……”
“当然不能,所以才需要你来写。”斯特兰奇说,“想办法编点东西,把她糊弄过去。”
席勒认命地叹了口气,开始埋头苦写。
他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手术报告是要怎么写,反正他就按照现代的报告写了一遍,通篇措辞优美、声情并茂,除了和事实稍有出入之外,简直堪称完美。
终于,在又一次钟声敲响之前,席勒把写得满满当当的羊皮纸从门缝递了出去。
护士只是瞥了一眼,并没有细看。但在离开之前,她意有所指地说:“患上瘟疫的都是诅咒之人。他们是群无耻的骗子和流氓,不管跟你说了什么,都只是些胡言乱语。最好不要被我知道,你们听信了他们的话……”
“放心吧,女士。没有这样的机会。”
咔哒一声,门关上了。席勒在心里补充了最后一句:“毕竟目前为止能活着开口的一个都没有。”
席勒敏锐地注意到,手术台前方的通道的门上面亮起了红色按钮。这应该意味着今天的工作结束了,不会再有病人过来了。
但斯特兰奇还在加班,估计今天又是不眠不休的一夜。
他在那里忙,席勒也没闲着。曼陀罗麻醉剂已经没有了,它需要重新调配。还有今天用上了的几种药剂都要重新调。
最关键的是之前制取了一次的硫酸,也不够用了。他要在休息时间一次性制备够一整天用的,这可是个大工程,够他忙活半天了。
等待药剂调配和硫酸制取的过程中,席勒去壁炉里面,把一些骨头残渣给捡出来。就在他用炉钩去翻动木材的时候,他在壁炉熏得漆黑的内侧隐约看到了一个影子。